人们只需骑着马,跟着他俩往前跑,并顺便把手中的武器狠狠刺向被冲散的敌军人群就好。
吴汉、耿弇二人,各率领麾下的骑兵,由王郎军的阵前,一直冲杀到阵尾,可谓是透阵而过。
回头再看,只见王郎军的阵营,被这两支骑兵硬生生地割开两条长长的豁口,死伤者不计其数。
恰在这时,贳城的城门突然打开,以刘秀为首的守军,全部从城内冲杀出来,与骑兵一起,对王郎军展开了猛攻。
这两支骑兵,已然让王郎军的阵营大乱,现在刘秀部又杀出城来,配合骑兵作战,王郎军再抵挡不住,前排的兵卒如潮水般向后溃败。
看到己方的将士乱成一锅粥,严奉又急又气,胸口发闷,嗓子眼里一阵腥舔。
他怒吼道:“稳住!都给我稳住!不要乱!谁都不要乱!我方人多,敌军人少,此战我军必胜……”
他话还没喊完,就见一红人红马直奔自己而来。
这个‘红人红马’正是杀得浑身鲜血的吴汉。看到犹如杀神一般的吴汉冲着自己来了,严奉心头一寒,倒退两步,大叫道:“拦住他!杀了他!快杀了此贼!”
严奉身边的侍卫一窝蜂的向吴汉冲了过去。
双方刚一接触,两名侍卫只觉得眼前寒芒一闪,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他俩连吴汉是怎么出的戟都没看清楚,已被战戟斩了个身首异处。吴汉催马,从两具还站在原地的无头尸体之间掠过,长戟前刺,噗的一声,戟尖的锋芒贯穿一名侍卫的
胸膛,吴汉断喝一声,将其高高挑起,砸向后面的侍卫人群。噗通!有数名侍卫闪躲不及,被同伴的尸体砸倒在地,摔滚成一团。
吴汉拖戟,策马冲入人群当中,一走一过之间,虎威亮银戟在空中画出一个圆环。
再看他四周的侍卫,皆是喉咙被利刃撕开,一圈的血箭,齐刷刷向正中央的吴汉一人喷洒。
他扬起头来,仰天大笑,仿佛在接受鲜血的洗礼似的。
此时的吴汉,从头到脚,再到胯下的战马,变得更红了。吴汉的残暴完全与他的形象成正比,他的外在形象有多好,他的内在性情就有多残暴。吴汉自投靠刘秀之后,跟随着主公,南征北战,战必胜,攻必克,横扫天下,战功
赫赫,武功盖世。
就以功绩来说,无人能出其左右,可他始终都被邓禹压着一头,坏就坏在他残暴的性情上。此时的吴汉,还只能算是处于残暴的初级阶段,远没到顶峰时期。
攻上来的侍卫有数十号人,可是就在眨眼的工夫,便被吴汉一人杀倒了大半。
剩下的那些侍卫,瞪大着眼睛,看着满头满脸满身全是血的吴汉,无不吓得魂飞魄散,这些堪称严奉身边最忠诚的部下,作鸟兽散,仓皇逃窜。
严奉也吓得差点没从战马上栽下去,他多一刻都不敢耽搁,拨转马头,催马就跑。
吴汉哼笑出声,嘴角扬起,拖着虎威亮银戟,随后便追。一名部将从侧面冲杀过来,还想挡住吴汉。
后者单手一挥战戟,将对方双手劈砍下来的大刀弹飞出去,紧接着一戟刺出,正中对方的胸膛。
噗!戟尖由那名战将的前胸入,在其背后探出头来。后者惨叫一声,都不等他栽下战马,吴汉将手中的长戟向前一甩,挂着戟尖上的尸体径直地向严奉飞去。
嘭!咚——
战将的尸体重重撞在严奉的背上,他身子向前一扑,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落地后,又向前翻滚出好远,才算停下。严奉的头盔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他披头散发的从地上站起。
突然间,耳畔旁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扭头一瞧,没看到是谁冲着自己跑过来,只看到一道寒芒闪现。咔嚓!战马掠过,长戟横扫,人头弹飞,血喷如泉。
无头的尸体向后踉跄两步,然后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吴汉一拉缰绳,拨马跑了回来,用虎威亮银戟插起严奉的断首,哈哈大笑,傲然说道:“无能鼠辈,插标卖首,也配与你吴太公(吴爷爷)一战?”
看着正在赏玩严奉断头的吴汉,周围的王郎军哪里还敢上来作战,人们就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似的,跑得一个比一个快,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环视四周,见附近的王郎军都在败逃,吴汉将插在战戟上的断头随手向旁一丢,拖着长戟,追杀其余的王郎军将士。
贳城一战,以严奉为首的王郎军大败,主将严奉被杀,麾下的三万将士,伤亡大半,另有数千人被俘,最终逃走的王郎军,连四千人都不到。
这一战,吴汉和耿弇都打出了自己的名号。双戟战郎营,春风亦生寒;光照十二州,万骨何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