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网面壁专注坐牢,&bsp&bsp被放出来时,原本大亮的天色已然黑透。
好歹也是局里编号靠前的老系统,&bsp&bsp它带过许多宿主,&bsp&bsp本该见怪不怪,却意外,顾琮和席冶的进展会这么快。
因为在它眼中,&bsp&bsp自己的新宿主,不该是个荷尔蒙上头的恋爱脑。
的确,顾琮年纪小,&bsp&bsp家境好,养出了个相对纯粹的性格,&bsp&bsp但纯粹并非犯傻,&bsp&bsp胆大、细心、理智,&bsp&bsp这才是顾琮性格的底色。
就像单独面对宋家主的那天,&bsp&bsp纵然顾琮心有愧疚,&bsp&bsp他的本能依旧快于理智,清楚地在原住民与快穿员中间划开一条线,暗暗警惕着自己的“父亲”。
偏偏在席冶身上,&bsp&bsp对方栽得太快,&bsp&bsp让几乎怀疑自己看走了眼。
第一次没经验,&bsp&bsp开始顾琮还能克制住自己,后来却渐渐失控,&bsp&bsp横冲直撞起来。
外衫乱糟糟地堆积在地,仅着里衣的青年闭着眼,&bsp&bsp青丝披散,&bsp&bsp靠住他的胸口睡去,&bsp&bsp瓷器般冷白细腻的皮肤,&bsp&bsp缀满樱桃般深深浅浅的红痕。
还有齿印。
略显懊恼地伸手摸了摸,确定青年没被自己咬坏,顾琮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绕在彼此指间的儡丝,眼神却专注,存在感极强地笼罩着席冶。
蓦地,他识海里浮现的声音【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一只等待主人醒来的大型犬。】
话都没来得及回,顾琮一把扯过锦被,将席冶遮了个严严实实。
引得后者迷迷糊糊蹙眉,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对你们人类的交|配|也没兴趣。】调出条例以示清白,沉默数秒,彻底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正经
【你真要和席冶在一起?】
神色餍足的顾琮没应声,只挑挑眉,仿佛在说,这也算一个问题?
【他是p,修为再高,也会迎来寿命终结的那天,】好心提醒却被喂了满嘴狗粮,没好气,【到时你要怎么办?】
【殉情?】
【《异仙》这个小世界就是他的全部,你却有无限的可能,成百上千年耗在这里,真不会腻?】
它带过太多宿主,为情所困的也不是没有,甚至比顾琮更深情似海你侬我侬,愿意放弃快穿员的身份,永远留在一个小世界。
但最后呢?多半是后悔,偏又失去了后悔的余地。
所以,它一直刻意强调席冶反派p的身份,就是希望顾琮别陷得太深,把自己搭进去。
【我不确定,】思索片刻,诚实地,顾琮回答,【但在这份喜欢消失前,我想陪着席冶。】
……
如果顾琮直接说会爱席冶一辈子、会陪对方去死,它反而会放心,偏偏是这种听起来没那么坚定的答案,更能证明对方并非一时冲动、一时兴起。
【其实我也犹豫过。】毕竟他原本普通却平静的生活,还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可我不久前做了个梦。】
无意识地,顾琮摩挲着席冶中指外侧那颗浅浅的痣【如果错过他,我可能会永远后悔下去。】
在快穿员难以用时间衡量的漫长岁月里,永永远远地,记住席冶。
【难道你现在就能忘了他?】发现自己这一番话完全是对牛弹琴,气哼哼沉进识海,【懒得管你。】
大不了再换个宿主,左右它不吃亏。
家里住着个异仙,短短十几日,登门拜访的修士不计其数,几乎要把门槛踏破,扰得宋父头疼,干脆假称悟道躲清静。
他根骨一般,对飞升亦没什么执念,所以才有空操心这些外人眼中的琐事,先前鹤儿失踪
,老祖宗特意中断闭关亲自追寻,尽管谁也没料到,最终会是鹤儿自己跳出来,但宋父依旧领了这份情,日日请安拜见。
未成想,今天老祖宗独居的后山里,竟多了个人。
一袭白衣,不知何时苏醒的青年正执白子,坐在石桌对面,和老祖宗下棋。
宋家老祖宗宋玉京,当年也是天纵奇才,论辈分,算是宋父的曾曾叔祖,模样瞧起来,却比宋父还年轻。
说是下棋,两位大能间隐隐的气机牵引,已然让小小棋盘自成天地,草木无风自动,似有刀光剑影,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及时停步,宋父安安静静等在院外,心想这叫什么事?老牛吃嫩草,鹤儿活脱脱是又请了位祖宗回来。
老祖宗的朋友,却成了儿子的道侣,辈分太乱,便是席冶真拿他当长辈尊敬,他也不敢应。
席冶倒是没想那么多,毕竟整个宋家,能和他过过招的,也就只有这位顾琮名义上的老祖宗。
一局罢了,未分胜负,宋玉京拂袖扫去落花,抬眼“何事?”
宋父老老实实“请安。”
——自小被对方看着长大,老祖宗容貌再年轻,那也是老祖宗,要恭敬。
“还有,喜帖。”万万没想到今天来此会巧遇正主,宋父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却又很快平静“半月后,良辰吉日,宜嫁娶。”
急是急了点,可无名无分就做了道侣,像什么话?当然要尽快补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