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因为这事儿也是特地跑过来一趟的,对这事儿也是极为看重,听那意思,徐大人也是颇为赞同的,这一个是县丞大人,一个是县令大人,这都是地方的父母官,一心为咱们老百姓着想的。”
“既是两位大人都十分看重的事儿,咱们心里头都多少得掂量掂量才行。”
“庄掌柜,我看你年轻,也好心劝说你两句,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一些,这做生意呢,也是最好活络一些为好,路子宽了,往后生意更好做不是?”
“这作坊前期是要庄掌柜垫上一些银钱来把这作坊开起来,可对于庄掌柜来说,这作坊开哪儿都是开,去哪儿赚钱都是赚的,干嘛不名利双收呢,庄掌柜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回头村子里头的人,是用工钱一点一点买银股回来的,也没有让庄掌柜你白给,庄掌柜你也没亏什么钱,反而还让我们冯家庄的人各个惦记你的好呢。”
“哎,说起来我们冯家庄真的是忒穷了,实在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但凡有些银钱,也不至于让庄掌柜受这个难为,庄掌柜既是有心做好事,那也就干脆这好人做到底吧……”
冯永富说罢,眯着眼看庄清宁。
先前听丁高昌将这位庄掌柜说的是十分能干,他还以为得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的,不曾想是个黄毛丫头。
不过既然看起来年岁小,这事儿也就不大难办,多说道说道,总归是能说道通的。
这商人嘛,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各个心肝黑的流油,平日里大家伙从山里头打来的猎物,一整只大兔子无外乎也就卖个十来文钱,可收了兔子那人,剥剥皮,这皮便能卖上一笔钱,把肉卖给炖肉馆或者酒楼,又是一笔钱,里外里的这么一转,就能赚上大半只兔子的钱。
他们辛辛苦苦去山里头打过来的东西,平白让旁人剥去一层的利,这不是黑心是什么,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冯永富向来觉得无奸不商,因而在听到丁高昌提及要帮着冯家庄建作坊的时候,他便觉得这个所谓的庄掌柜,必定不会有那么好的心。
把作坊开到他们这穷乡僻壤的,能为了啥,还不是觉得这里的人穷惯了,穷怕了,好赖给个工钱就干活,这给人的工钱指定要比外头少上许多,那这开作坊的,岂不是占便宜占死了?
再说了,这位庄掌柜之所以在这儿开作坊,还不是因为看着丁高昌和徐正平两位大人的脸色,想着投其所好,往后给自己铺路么?
既然你算计的这么狠,那也就不必跟你客气什么,只将计就计的,把你个算计个空,到时候你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打碎牙往肚子里头咽了。
冯永富低垂的眼皮里,掠过了一抹精光。
庄清宁似是沉思了许久,最终是点了点头,“冯里正说的不错,这作坊的确是开到哪里都是开……”
是吧,是吧。
他想的没错吧,黄毛丫头罢了,自以为聪明的想着往外撒钱往后好从县衙那得益呢,只要说道说道,肯定也就没问题了。
冯永富忍不住挺了挺腰杆。
“我想了又想的,这冯家庄的确是偏僻的很,来往的确甚为不方便,这作坊的事儿,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