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宁没有往外推,反而结结实实地干了一架,好好给庄四福和周大丫撑了一把腰。
这说明啥?
这说明往后他们要是遇到什么事的话,庄清宁也会对他们护短撑腰!
在作坊里头做活的人,对庄清宁的信任感又多了几分,心里头更是盘算着,回头这赵家庄的人再来找事的话,得发挥的更好一些才行。
这边,庄清宁和庄四福一并到了文氏家中。
韩氏正端了水往屋子里头走,看到庄清宁过来,这眼圈顿时红了红,“宁丫头,你来了。”
“周姐姐呢,醒了没有?”庄清宁问道。
“刚醒了一会儿,醒了就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怎么劝也不听,哭了一会儿估计哭的累狠了,又昏睡过去了。”
韩氏心疼的直掉眼泪,“这事儿给闹得,平白无故的摊上这么个事儿,当真是作孽啊。”
“从前被人说是八字跟水鬼合,要拉她当水鬼的新娘子,村子里头那么多人都恨不得大丫去死,也没见大丫要寻死,这会儿怎么就……”
庄清宁顿时抿了抿唇。
就是因为经历了那种绝望,当时咬牙坚持了下来,可事后越想越绝望,越想越害怕,这心里也就对这种事有着极大的阴影和恐惧感,这种恐惧感有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衰减,而有的只会逐渐增长。
周大丫显然是后者,因为死里逃生过一次,便对此事有着极大的恐惧,一想到以后要面对的事情,便充满了绝望。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性,被这个时候的等级制度砸碎了脊梁,实在不能要求她们能够像现代女性一般那么勇敢的来直面这些。
庄清宁叹了口气,劝道,“韩伯婆也别伤心了,我去瞧瞧周姐姐。”
“哎。”韩氏应了一声,去拿了杯子,给庄清宁倒杯茶。
庄清宁坐在床边,周大丫这会儿还昏睡着,只是眉头紧皱,脸上也全是泪痕,时不时地发抖,显然睡得并不踏实。
“周姐姐,周姐姐。”庄清宁低声喊了一声。
周大丫惊醒,睁开眼睛,瞧见庄清宁,似找到主心骨一般,坐起来就扑倒了她的怀中,“宁妹妹。”
这眼泪,跟着流了下来,整个人也是呜呜咽咽的,在也说不出话来。
“周姐姐别怕,赵家庄那边的事,我有办法处置。”庄清宁拍了拍周大丫的后背,伸手抹了一把她眼角的泪,“你放心就是。”
“而且这原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伤心难过,真正该躲起来不见人的,是那做了错事的人才对。”
“要是因为这点事情就伤心欲绝,寻了短见,那不是让韩伯婆伤心,让亲近的人伤心吗?”
“我知道周姐姐害怕什么,但说句不中听的,即便周姐姐现在去了,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那些黑心的人,乱嚼舌根的人依旧还是会往姐姐身上泼脏水,还会因为你不能开口说话,泼的更狠,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