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浓浓的血腥味。

当萧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白小灵躺在血泊之中，她身上有很多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惨不忍图。

萧剑皱起了眉头，他一步步走来，看着血泊中那张秀美而苍白的脸孔，她似乎没有太多痛苦的神情。

“原来是你啊……”

她张了张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看得出来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很虚弱，虚弱到想要睡着。

可她还是一直支撑着，像是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当她看到是自己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是一抹苦笑。

这或许是白小灵第一次对自己笑吧，萧剑心里这么想着，虽然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苦涩，那么让人心疼。

她好像累了，闭上了眼睛。

萧剑抱起睡着的她，一言不发，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鲜血还是不停地顺着他双手往下流。

在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鲜红色的痕迹，看起来是那么凄美。

从此以后，黄岐山脉，那片空地上，那块无字的墓碑，第一次刻上了字，上面写着，白小灵之墓。

那一天，白衣少年，背着剑匣，顺着夕阳走下了山。

墓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周围慢慢长满了杂草。

而远在一片漆黑的天地里。

这里像是什么都没有，仿佛一片虚无，存不住任何东西，就连光芒都无法在这片地方存在。

有的，只是漫无尽头的黑暗，看不到方向的深渊，没有时间，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刻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个世纪又仿佛眨眼一瞬。

这里是混沌。

在那漫无尽头的漆黑里，有一池液体，里面装满了雷电的液态，像是一条条小蛇在游荡。

它们绽放着长弧般的光芒，那是因为光芒都被周围的黑暗吸走了。

雷池液！

如果有修士在这里，就会想起某个古老的传说，在那天地初开的混沌里，有一处神秘池水，那里是雷劫诞生的地方。

雷池上空，有仙气缭绕，自那其中有一道人影盘坐，看不清其面向，自其上面缓缓有一道光茧凝结。

其实这里本应该是没有光的，但是在下方雷池液的照射下，也就有了光芒，因为周围漆黑的缘故，反而愈发亮眼。

一片枯寂，也不知道那人盘坐了多久，存在了多久岁月，沧桑而古老的气息，仿佛从天地初开就存在，新生的初茧，又像是刚刚坐下。

那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感受不到生命气息，就像一座石像。却像是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在跳动，每一次心跳都牵动周围环境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那里还是一片沉寂，不过光茧越来越厚了，到最后似乎出现了裂缝，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在雷池的前方，有一道深渊，像是爆炸出来的空间裂缝，同样漆黑一片，不知通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