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这是深奥的哲学命题，我无法会回答，自相残杀是人的本性，有时也是种族的本性！”凯恩紧握着拳头，“布罗迪被西斯塔家族带走的时候，我就渴望着复仇的机会，现在机会终于到了。”

阿米丽娅正色道：“父亲，你有多大的把握？”

“把握？未战之前，不好说。”凯恩背负双手，看向无尽的深夜，“我唯一确定的是，那个从未被人注意的小角色，已露出獠牙，当他将身上那层羊皮彻底撕裂，这个世界将为他颤栗！因为隐秘世界风暴的*，他参与了起点，并且到现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他的足迹展开，这或许就是天命吧。”

夜色很深更静，局中人的心一点儿都不平静。从阮凌菲离开会议室，李正阳就一根接一根抽烟，当桌上的手机响起，看着陌生的号码，李正阳的手略略有些颤抖，狠狠按下接听键。

“请问是李先生吗？”话筒里飘出来的声音带着些许清冷。

“如果我没猜错，您是尊敬的凯恩先生吧？”李正阳竭力让自己的音调显得平静。

“李先生料到我一定会打电话？”凯恩端着咖啡杯，慢悠悠的道。

“如果安德鲁死了，你不会打这个电话，如果安德鲁活着，这个电话你一定会打，今天，不！确切的说是昨天晚上，看见伊森的那一刻，我相信你会选择沟通的方式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李正阳狠狠抽了口香烟，恭声道，“请允许我代表安德鲁对您说一声谢谢，谢谢你这些年为阿米丽娅和安德鲁所做的一切，也谢谢你为了他们隐忍了许多。”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言道：“李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杀了安德鲁的心，事实上斯巴林家族对安德鲁的追捕一直都未停止。”

“尊敬的凯恩阁下，仁爱制药在以前绝没有对抗斯巴林家族的实力。”李正阳叹了口气，老老实实道，“我们的行踪也不是全无破绽，如果没有你的默许，我想藏住安德鲁对我来说不啻于天方夜谭，你选择了放过安德鲁，在某种程度上，你给安德鲁和阿米丽娅留了一条路。”

“你是个直爽的人。”凯恩笑了，“请李先生老老实实告诉我，千里迢迢赶往利物浦，开始是不是准备带着华夏武者杀进斯巴林家族？”

“尊贵的先生，我们即便有跟变异种族同归于尽的念头，也没有攻打斯巴林家族的打算，阿米丽娅和安德鲁将仁爱制药和斯巴林家族连在一起，如果抛却该死的传统，我们是一家人。”李正阳顿了下，见凯恩没吭声，紧跟着道，“作为一个长辈，绝不会容忍自己的晚辈被人当小白鼠一样研究，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外孙被人当牲畜放进祭坛，你之所以隐忍，是因为时机未到！”

凯恩一阵沉默，而后冷声问道：“你的情报系统没有这么强大，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尊敬的阁下，要猜出来并不难，只要站在你的角度设身处地的想想，很多事情就想通了，您绝对不是缺乏勇气的人。”李正阳接着道，“既然对方如此相逼作为真正的勇士，您会毫不犹豫亮出刀子！”

凯恩哈哈大笑：“李先生，你的嘴巴很甜。”

“尊敬的阁下，我不过是阐述事实，认识我的都清楚，我的嘴里吐出人话的几率并不高。”李正阳耸耸肩膀，沉声道，“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探讨一下从哪里下刀？”

“这个问题面谈更好，”凯恩扭头看看时钟，笑道，“在捅刀子之前，你不觉得阿米丽娅和伊森应该远离该死的战争吗？”

“不管仁爱制药到了哪一步，即便我死了，他们依然好好活着。”李正阳给了凯恩想要的答案，“明天我去海上钓鱼，凯恩先生带着渔具一起来吧。”

“这个季节钓鱼，李先生雅致真高。”凯恩饶有意味的道。

李正阳话语间多少有些无可奈何：“我不是雅致的人，却有个雅致的同伴，当然在那钓鱼能听听风暴的声音，听到风暴的声音，才能准确判断下一步怎么走。”

“我对钓鱼没兴趣，我想不留痕迹的将我附近的鱼一股脑全捞上来。”凯恩将杯中的咖啡一口气喝光，略有些苦恼，“斯巴林家族的底蕴并没有西斯塔家族深厚，所以李先生今天晚上要多动动脑筋。”

“凯恩阁下，你是一个英明的统帅。”

“李正阳先生，你更是一个精明的领袖。”

“明天下午四点，体育馆西环，李正阳恭候大驾！”李正阳激动的手都在颤动。

“我一定准时赴约！”凯恩挂断了电话。

李正阳霍然而起快步出门，径直走到亨德森的房间，啪啪啪敲门。

亨德森拉开房门，揉揉惺忪睡眼，见是李正阳，浑身肌肉立马绷紧了：“首领，有什么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