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晨老脸苍白,额头冷汗直冒:“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如果继续呆下去,可能全族都要万劫不复,身不由己。”
苗女用手撑着下巴,想到京都发生的种种,颇为感慨的道:“身不由己?好漂亮的说辞!十大家族先前在世俗非常能耐,这些年越来越不上道儿,俨然成了纸糊的老虎,遇到事如此不堪一击,据说京都那边都翻了天了,十大家族三只领头羊全军覆没,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人不一般,可你们这些族长也难辞其咎,如果家族长进,怕也不会落到今日田地。”
司马晨眼睛瞪得老大,独孤家、端木家和令狐家全军覆没,这......这怎么跟天方夜谭似得?不过细细一想也极有可能,老天爷啊,这个李正阳实在他吗太可怕了,独孤家和端木家一起搞,这能耐到底有多强?
“不相信?”苗女把玩着修长的手指,缓缓言道,“最近情况变了,我们也可以出去透透气了,在京都转了转,当真沧海桑田啊。”
司马晨咽了口唾沫,没敢接腔,呃,当然现在也不是他接腔的时候,说错一句话,人家砍了自己的脑袋分分钟的事儿。
“相对于独孤家和端木家,司马家还好,至少没混那么惨,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你们家族非常聪明。”苗女用手指托起司马晨的下巴,笑问道,“聪明的司马少爷,你应该猜到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我想我应该猜到了。”司马晨咽了口唾沫,颤声回道。
“猜到就好,祖建武人呢?!”苗女捏着司马晨的下巴,声音越发冰冷,可笑起来却那般妩媚。
司马晨眼泪都要下来了:“英雄啊,这个可不关我的事啊!当年是他跪在地下求我,我......我看他确实可怜,还带着一个婴儿,此外他会用蛊,我要不答应,全族人跟着遭殃,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儿,否则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跟千蛊门作对。”
啪!
苗女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喝道:“别扯没用的,我问的是他人在哪里,现在哪里?”
司马晨赶紧道:“死了,祖建武死了。”
苗女的手突然垂了下去,周身上下的气力好像被抽空,喃喃自语:“死了?怎么会死了?”
司马晨深吸一口长气,压根就不敢看苗女的眼睛,不过从苗女的语气中,他敏锐到嗅到了某种气息,这个蛊门大佬,看架势不像是祖建武的敌人......
“怎么死的?”苗女定定心神,脸上妩媚的笑容不见了,冷冷看向司马晨,“千万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否则你应该清楚,身为千蛊门中人,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我知道。”司马晨哪敢怠慢,眼珠子一转,以无比哀伤的语调道,“祖建武是被李正阳杀死的,在鑫春被李正阳杀了。”
“李正阳?”苗女蹙蹙眉头,“什么人?”
“就是将独孤家和端木家连根拔起的人。”司马晨赶紧将李正阳的生平事迹一一叙述,越说越流畅,越说越过瘾,他隐隐有种感觉,司马家的大仇要得报了。
苗女静静听着,拳头越握越紧,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许久,接下来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说祖建武找到你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婴孩,那个孩子现在哪里?”
“你说的是祖浩蓝吗?”司马晨紧跟着问,想将氛围再压一下,一瞅苗女冰冷的眼眸,赶紧低下头,忙道,“他也死了。”
“他也死了?!”苗女眼眶开始泛红,娇躯颤抖,咬着银牙道,“谁杀的?”
“还是李正阳!”司马晨颤栗依旧,只是浑身的热血已经舞动起来,李正阳这回死定了,家族不是你的对手,千蛊门难道也不是?
“好!好一个李正阳!”苗女朝椅子上重重一拍,咔嚓一声,椅子的扶手硬生生被打成两截。
氛围一时有些沉重,许久许久之后,苗女渐渐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轻声问道:“李正阳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吧?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晨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说了,自然将祖建武和祖浩蓝粉饰的跟完人似的,当然他也没忘将司马家跟这事儿彻底撇清关系:“为了保护祖浩蓝,我司马家在京都就损失一名大长老和我哥哥司马生,考虑到祖建武这些年为家族贡献颇大,我司马家穷极力量,奔赴鑫春与祖建武长老一起为祖浩蓝报仇,哪里想李正阳奸猾无比着了他的道,我......我的很多族人也在那场战斗中牺牲,不得以的情况下,族长只能下令全家迁往美国,卧薪尝胆,期望有朝一日,取李正阳的人头告慰司马家英灵。”
女人点点头,从嘴里蹦出的话语略有些无力:“这般说来,你还算对建武有情有义。”
“相识就是缘分,我司马家族的人对待下属,向来肝胆相照。”司马晨掷地有声的道,全然忘了杀人灭口时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