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今年是1992年。
这一年,整个中国在充满了疑惑和走资还是走社的十字路口中彷徨了一下,就沿着邓公指出的改革开放的大路开始头也不回的向前狂奔。
乔布斯被一个卖汽水的赶出了自己一手创建的苹果帝国,拿着吃穿不愁的退休金在游荡了之后,就收购了一个小动画公司皮克斯,正在埋头制造以后震动全世界动画电影《玩具总动员》。
比尔盖茨还在和他的dos较劲。
马云还在西湖边上和外国人练习口语。
华尔街还没有康斯坦丁。
世界上也没有伟大的arthurhsun,有的,只是一个名叫arthurkrug的不到12岁的少年,呃,当然,按照联合国公约,这个年纪的人统称为——儿童。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时空扔到这个节点,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时间,反正只要人不死,就得活着,她一向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二货,只是在这里,她感觉似乎一切都倒退回到解放前。
比如。
她现在已经不去上那个英文免费课,简直浪费时间。她利用这段空出来的时间段又找到一份工,她在普林斯顿大学校园外面的小店里面贩卖意大利博饼,哦,也就是披萨。
这份工作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很多年之前,……,呃,应该是很多年之后,她从罗丁女校毕业,在剑桥读书的时候,曾经也是在一个小店里面打工,唯一不同的是,当年她卖的是三明治。
“一份披萨,还有啤酒。”
点单的声音。
然后,收银那边的红宝石(ruby)大妈像个坛子一样瓮声瓮气的拒绝,“不能给你啤酒,但是你可以喝可乐。”
“我的同学都喝啤酒。”
红宝石大妈,“那也不成,虽然你已经是大学生了,但是你和我小儿子一样年纪,他还在读小学六年级。即使没有法律的约束,在我这里,你也只能拥有和小哈利一样的待遇。照例,我只给可乐,一共6美金。”
在一片面饼上放好了各种食材,将它推入滚动的烤箱,随后,她向外看。
柜台有些高,她只能看到外面伸过来的手指,夹着一张崭新的10美金的现钞。
白皙修长的手指,带着青涩与稚嫩。
钱很干净,与众不同的干净。
交钱,找零。
随后,红宝石大妈关闭了收钱的抽屉。
点单的人等待领餐处一抬眼,——诶,她之前,哦不,应该是以后的husband,arthurhsun,呃,现在的arthurkrug小朋友。
呃。
wtf
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过,……
她同勋先生在一起这么久,很少见他像一个普通美国男人一样,坐在一辆价值2000美金的破汽车上吃着披萨喝着可乐。所以,看见幼虫时代的勋先生过来买披萨,还是外卖这样便宜的披萨,有一种神奇的感觉。
好像,现在也不是那么无趣。
“你,……”
arthurkrug有些意外在这里遇到那天在草坪见到的吃薯条的女人。
——我只是路过的吃薯条的无辜的吃瓜群众……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什么鬼?
虽然他的生物学的父亲出身自华人显贵家族,但是他从小不遇他们往来,再加上母亲sophie是土生土长的美国底层白人,他根本不懂中文。那天这个女人叽里呱啦的说了这么长的句子,他几乎无法分辨,他只知道,那是中文的发音。
“你,……”
每一次,每一次面对她的时候,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他也不知道具体想要表达的词语。
奇诡。
这是他iq193的大脑完全无法解释的事情。
忽然,arthurkrug还算准确的说一个中文词语,“华人?”
“不,我是中国人。”一字一句慢些回答。
“what’”(有什么区别?)
再接下来,他就不会说了,只能开始说英语。
也改成了英文,“sepassportholder。”(我持有中国护照。)
勋氏家族是’看不见的贵族’,他们手握金钱与权势,却隐居于大众视线之外,同时,他们虽然是从大洋彼岸的国度过来的人,却不喜欢现在的中国人,从这个女人持有中国护照这一点就知道,她同勋氏应该没有任何牵扯。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喜欢自己同那个家族有往来,当然,他也不喜欢。
叮!
披萨烤好。
把这片东西装入纸盒子,加了一瓶可乐,同时又给幼虫版本的勋先生另外加了两对鸡翅,还有一份巧克力爆浆蛋糕。除了披萨和可乐,其他全部是免费的。作为资深的打工者已经熟练掌握了如何薅美帝国主义羊毛的熟练技巧。
接过食物,幼虫版的勋先生看着,没说话,径自出门。
2个小时之后收工,她同红宝石大妈打了招呼,就拿着自己的晚餐和背包出门回家。
推开门,走到外面,黄昏的光芒有着魔鬼般的魅力。而不远处,外面的路灯下,那个少年正坐在槭树旁的长椅上看书,手边是已经吃空的小size的披萨,鸡翅,与蛋糕盒。
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那个少年回头,看见她出来,于是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
“我是arthurkrug,普林斯顿数学系大一的学生,告诉我你的名字。”
呃。
标准,很标准。
如果不是对方实在太年幼,这句话就是标准的西方国家要求交往的用语。
这个,……
虽然他们在多年后会成为夫妻,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大牛宝宝,但是,面对现在比大牛宝宝大不了几岁的幼虫版本的勋先生实在做不出如同勋先生那种禽兽一般的行径,——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儿童交往。
这在美帝可是重罪。
看见她不说话,arthurkrug从自己的记录本上扯下一片纸张,左手拿着原子笔写了一个名字,还有一连串号码,这是他宿舍的电话号码。
然后,他将纸片塞到手中,随后收拾完自己的书本,将垃圾打包放入应该放的地方,就离开了。
看着手中的纸片。
字迹有些陌生,不是以后那种华美至极的手写花体字,只是很普通,甚至带着一些纯真的普通美国孩子的字迹,元音写的饱饱满满的,每一笔都却很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