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完晚饭,时间就已经差不多了。
顾盛因准备了一些东西,看到天上明亮的轮盘月,将那个小小的娃娃拿了出来。
直接接触到月光的话,效果要更好一些。
顾盛因手上一动,婴儿身上的银白色长袍就褪了下去,光溜溜的小身体就露了出来。
顾盛因用毛笔在一边的白瓷小碗之中,沾了一些鲜红色的浓稠液体,从婴儿的脖颈之处开始,慢慢勾画。
她闭着眼睛。
整个描绘符文的过程必须一气呵成,笔尖完全不能断一下,直到绘制完成。
……
陈璧岳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一开始,他恍惚觉得自己是被困在了一个古怪的地方。
周围一片虚无,哪怕他使劲的睁大眼睛看,也只能看到一些灰色的沉重的迷雾,在自己周身围绕着。
他摸索着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可是不管他走了多远,周围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从来都是唯物主义者的陈璧岳觉得,自己可能是做了一场噩梦。
可是一开始,他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是他家里帮佣的声音,好像在喊自己,然后就是一阵的兵荒马乱,人声喧闹,夹杂着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哭泣,咒骂,怒喝。
很吵。
那些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过来,他想大声的喊,说我在这里。
可是没用,他的声音根本传递不出去。
明明是十分抽象的声波,可得陈璧岳却仿佛能够感知到一样,自己的声音传出去,触碰到那些迷雾之中,被一点一点的吞噬。
他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然后他就慢慢的发现,天边那些声音渐渐的越来越模糊,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完全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