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枭沉默几秒，又抬眼看了看不远处，封衡毅对那个女人满是愧疚的表情，还有眉眼之中的局促之色。

他顿了顿，和温暖摇了摇头，充满感慨说道：“我父亲是那种，如果是真的喜欢，就一定会挽回的人，但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挽回，我想，他对这个女人更多的，只有愧疚，他今天能这个女人坐在一起，也是因为怜悯，我不认为他会喜欢她，因为他的眼神里，和看到我妈妈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当初他看到我妈妈，是又矛盾又厌烦，眼底是波澜，可是他看着这个女人却很平静，像是任何情绪都没有一般。”

温暖失望的感叹，单手托腮，“我还以为，封先生真是喜欢她，才会和她见面吃饭呢，那她岂不是，又要回到那个痛苦不堪的家中。”

“我父亲虽然是不喜欢她，不过看在她当初对我父亲那么好的份上，他也会帮她的，虽然，我仍旧认为他并不是什么善人，但是或许这么多年过去，确实变得体贴了些许。”犹枭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力。

温暖思忖几秒，又静静地朝着那边望过去。

——

封衡毅喝完酒，又抬眼看着她，“你丈夫，还是那副老样子吗？”

付慈面露羞愧，“一切都会好的，虽然他现在还是那副模样，但是，别人说过，或许他老了，就会变好了呢。”

“等到，他打不动你的时候，你也不在年轻了。”

“那也没有办法呀，这就是我的命，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又能怎样呢，再者说，我也不能生孩子了，谁会娶一个老女人呢。”付慈又看了看他，“你还是像是当年那样，风度翩翩，可惜我都老的不像话了。”

封衡毅看着她，却笑了笑，“没有，你还是很好看。”

付慈明白，她这么多年，过的心烦意乱，尤其是经常遭受家暴，心情不好，再加上作息不稳，脸色早就蜡黄，鼻梁也被打歪了，怎么会好看呢。

但是，仍旧被他的话，哄得很开心。

笑的像是，当初那个纯情的小姑娘似得。

封衡毅开口，“我是认真的希望你能尽快离婚，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家暴的男人，就像是毒品一样，只会越来越糟糕，不可能改变的。”

付慈茫然，“不会改变……可是，他每次打完我，都会和我道歉，哄着我，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所以，你就是这么被他哄得？”封衡毅叹息的问道。

付慈点了点头，“他每次都道歉，我每次都原谅，就是这么过来这么久的生活，算了，我改变不了什么的，我老了，也不年轻了，如果离开了他，我连父母的医药费都无法支付，虽然我被他欺负，起码看上去还是个富太太，很多人都羡慕我这种生活。”

封衡毅看着她，眉峰的皱蹙之间，隐隐蕴藏着一股风雷，“你怎么这么糊涂。”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