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国庆皱起了眉头:“那该怎么办?”
齐悦笑了:“忘了告诉你,上次我搭车时与她聊了两句,故意提到你的户口在农村,人姑娘一下子对你失去兴趣。她刚刚对你甩脸子,怕是为着发泄前一阵对你错付一腔心思的气愤。”
说了前因后果,她这才提出建议:“以后你只要正常跟她相处,就当你是乘客她是售票员,最多你再让她甩你几次脸子,时间一长,她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这事儿就算完结了。”
余国庆这下是大松一口气,感激地冲齐悦抱拳:“果然是我亲外甥女,关键时刻还是向着舅舅。”
可拳头一放下,他又反应过来,“不对呀,你把她对我没兴趣的话放在最后才说,合着你之前是故意看我笑话啊!”他怒目而视。
齐悦笑着挑眉:“你犯了错,我看会笑话怎么了?那是因此弄丢了媳妇,那才是要紧事。”
余国庆想了想,竟觉得她说得有理,舅甥俩又和好如初。
到了市区汽车站,售票员郝姑娘又甩了余国庆一个冷脸,余国庆佯装不知道一般,笑呵呵地当着她和开车的司机面,约好下午他和齐悦再搭这趟车回镇上,别的容易引起误会的话一句没说,而后领着齐悦走了。
郝姑娘恼得冲他的背影跺了跺脚,但见司机冲她侧目,她按捺下性子,转身自己生闷气去了。
齐悦回头看了一眼,等距离远了,她摇头谴责:“你这样一个无情的人,谁要错付一番情思在你身上,非得被你气死。”
余国庆反倒冲她说教:“这就是你们女人的不好,都说了错付,错了就要及时斩断,黏黏糊糊才伤人伤己。再说了,我又没看上她,她也看不上我农村人的身份,我态度疏离一点,她又生气,这算什么,想要吊着我做备胎吗?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齐悦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不过,她有必要为自己正名:“我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公主,也不喜欢跟人黏糊,你别遇到一个奇葩,就把所有的女人都囊括在内。”
你是不与人黏糊,但是一个为了无情人跳河的傻姑娘。
余国庆心里暗忖,面上笑嘻嘻的改口:“我就说的郝姑娘,跟其他女人没关系,跟咱家悦悦更没关系。”
齐悦总觉得他话说得不太真诚,也不知在心里怎么嘀咕她,不过她也不想刨根问底,直接转了话题:“你今天来市里做什么?”
“忙完双抢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来市里转一转,跟朋友联络联络感情,看市场有什么需求,我就倒腾什么。”余国庆回道。
齐悦默:这不就是典型的二道贩子嘛。
她有预感,等到改革开放,她这舅舅肯定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好吧,他现在就不穷,只是不敢露富而已。
“对了,我来市里的事你可不能跟袁家说,我之前骗他们说回家才脱身的。”余国庆叮嘱她。
齐悦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跟外婆说你在袁家追媳妇,然后两头骗?”
余国庆擦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又冲她说教:“悦悦,这聪明的姑娘啊,很多时候看透不要说破,要给男人留面子,这样才能你好,我也好。”
齐悦翻了一个白眼:“面子这种东西,在外人面前做做就行了,其他时候,拿来擦地都嫌费事。”
余国庆默了一下,问她:“你在雷军面前也这么彪悍吗?”见她一幅理所当然的神色,第一次对雷军生出一丝同情,又有些庆幸,“幸好我家巧儿不是太聪明的人。”
齐悦懒得跟他争论,害怕女人太聪明太强的男人都是潜意识里不自信的男人,她又将话题转回来:“你现在这样骗袁叔袁婶,虽能一时讨得了他们的欢喜,但终究无法长久,你不如先跟他们说清楚,让他们给你两三年的时间来证明你的路并没有错。”
余国庆却有些不以为然:“他们那一辈人都是老观念老思想,根本说不通。我现在装作他们喜欢的样子,等他们把巧儿嫁给了我,到时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瞥见齐悦脸色不好,他忙补充一句,“你放心,我娶了巧儿后一定会对她好,也不会亏了袁叔袁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