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明叉了腰气势十足:“就嫌弃你怎么了?前几天你在我家吃饭,我嫌弃你脏让你洗手,你怎么没现在这么硬气?”
齐兴国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齐明明一甩头:“你爱来不来,我带牛根去吃饼干。”
说完,牵着牛根的手往外走。
“二姐,我也要吃饼干。”虎蛋从屋子里跑出来,冲向齐明明。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齐兴国,一看到他娘偏心的弟弟冒出抢饼干,登时追上去扯开虎蛋:“你娘给你抢了糖,你找你娘去,不许跟我抢饼干。”
“齐兴国你找死啊!”王淑芬破口大骂,冲过去抱住差点被齐兴国推倒的虎蛋。
齐兴国头都没甩他娘一下,追上齐明明去了西厢房。
王淑芬抱着哭泣的虎蛋骂骂咧咧,又拿刚刚抢来的糖哄他,便是齐老太太让她抱走虎蛋也不听。
她这是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让别人痛快,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但她自己不要脸面,在乎脸面的人自然拿她无法。
作为客人的叶英梅就十分尴尬了,余秀莲上前歉意地道:“叶姐姐来这么久,我都还没给你倒茶,真是太失礼了。叶姐姐你先去悦悦的屋里坐会,我这就给你倒茶去。”
叶英梅握住她的手笑道:“我不渴,也不喜欢喝什么茶,我就是想跟秀莲妹子坐下说会话,咱去悦悦的屋子慢慢说。”说着又提起脚边的背篓,“我们村子后头有一片箬竹,我想着端午没几天了,你们或许用得上箬叶包粽子,就采了一些给你带来,你别嫌弃才好。”
“我这两天正想着去我娘家采箬叶,只是一直没得空,可巧叶姐姐送来了,这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余秀莲一脸感激地伸手去接背篓,背篓面上正是一层翠绿的箬叶,但一入手压得手一坠,就明白背篓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只是这会不好探究,压下心里疑惑,挽着叶英梅出了堂屋,去往西厢房。
齐传宗留下一句“你们聊着,我去倒水”也出了堂屋。
齐老太太朝王淑芬哼了一声,转头去了灶房。
被留在堂屋的王淑芬满脸愤恨,怒气发作不出,伸手戳虎蛋的额头:“你也是个没良心的,为了口吃的,丢尽了娘的脸。”
虎蛋被她戳得头一晃,嘴里的糖就蹦了出来,他哇地一声又哭了:“糖,糖,我要吃糖,我还要吃饼干,呜呜……”
堂屋的哭闹传进西厢房时,余秀莲刚放下背篓,一脸愧疚地向叶英梅道歉:“亲家,刚刚的事真是对不起,我替我弟妹向你道歉……”
叶英梅嗔怪地打断她:“咱姐妹之间,你跟我道歉就生分了。刚刚的事我根本没在意,再说谁家没点糟心事,你家弟妹真心不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
余秀莲有些吃惊,也真心佩服她,赞叹道:“叶姐姐真是好性子。”
被夸好性子的叶英梅心底呵呵两声,只盼着日后亲家知道雷家的糟心事后不会埋怨她。
现在只能将这些都埋下来,把儿媳妇娶进家门,她再登门请罪都行。
心里转着念头,面上带着笑,叶英梅转了话题,指着背篓道:“箬叶下面有五斤糯米,两包糖,这是我替我家军子给亲家的端午节礼,还望你别嫌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