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使说的话,岂能有假。赵使又不是秦使。韩国也没有赵国可以贪图的东西,相反赵国需要韩国挡住来自秦国的压力。
“无碍,赵魏韩三国本就应当同心。
白贵笑了笑,言语挤兑了一下信陵君魏无忌,
纵然信陵君魏无忌的名声、威望比他高,可他如今做的是列国人人称快的大好事,借助抗秦之义,相当于携大势,哪怕是信陵君也不可在这件事上压他一筹。
帮助韩国之余,踩信陵君上位
至于得罪信陵君魏无忌什么的,他则是全然不在意。先不提他这个天仙何须忌惮一个凡人哪怕以今世身的身份,他是赵国人,根本无须担心得罪信陵君之事。得罪也就得罪了。
当然,这得罪也是十分有限。总不能信陵君不答应借粮,他赵国就不答应此事了?赵国还没到沦为信陵君的附庸。
“立公子慷慨解囊,为立公子贺!”
宾客起哄。
众人一起饮酒。
等过了一会,信陵君神色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温和的笑了笑,“魏国前年受了水灾,收成欠佳,所以国库暂时缺粮,不过既然立公子愿意襄助韩国,无忌也愿意出资采购齐国之粮一千五百石,送至韩国,以缓解韩国告危。”
五国伐齐之后,齐国无力西出,也不参合列国争斗。而齐国向来富强,经过多年的缓解,齐国并不缺粮。
韩非又起身道谢了一下信陵君。
此番他作为使臣出使魏国,尽管没有借到一万石粮食,但也借到了一半,这已经足可以缓解韩国的燃眉之急了。
反正借粮是无本买卖。
接下来,众说纷纭,从列国的局势谈到列国的制度,几近无所不谈。
“信陵君,如今赵国伐燕,不知魏国是否会出兵制止?”
有人问到了时事。
最近秦国暂息了出兵,而列国都在默默的舔舐伤口。本来赵国也是一样,只不过燕国入侵,燕军败的太快,让赵国兴起了灭燕补赵的想法。
不仅赵国王公大臣们看到了魏国对此局势影响关键,在座的宾客亦是看到了。而之所以问信陵君,则是因为在魏国,信陵君比魏王更能决定魏国的走向。
“或可!”
信陵君深深看了一眼白贵,然后收回目光,笑道
白贵这个赵使,出使魏国,为的就是让魏国安心,这点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赵使如何看?’
众人目光又看向了一旁正坐的白贵身上。
“赵伐燕,是唾弃燕国趁人之危,非是意在夺燕国之地。”白贵目光一闪,随口应付,岂能对这些人说真话,误导道:“如今秦国势大,正需我六国联合一心伐秦,岂能自作窝里斗。燕国背义,赵国只是略作惩戒。待燕王承认过错,我赵国自会退兵
话音落下,众人摇头叹息。
信陵君是个老油条也就罢了,没想到这看起来弱冠之年的赵使,亦是嘴里没个真话。不过看到白贵如此,他么也对白贵的评价拔高了一个层次。
待到黄昏日斜的时候,众宾客散去。
在场宾客除了白贵之外,只剩下了邹衍、韩非、信陵君、少原君这四人。
“请立公子随妾身来庭外空地。”
纪嫣然揭开了珠帘,露出了真容,她走进白贵身侧,屈身福礼的时候,暗香盈动。“此为何故?‘
韩非、邹衍不明所以。
“立公子乃是赵国第一剑客,纪小姐要与之比剑。”
信陵君也起身,对二人解释了一句。
国事是国事,私事是私事。他做到如今这个地位,还是分的很清楚。白贵为的赵国之利而来,定然不会事事顺他心意。他还没有度量小到嫉恨白贵这个少年的时候。
“他是赵国第一剑客?’
韩非吃了一惊,
眼前的白贵模样偏嫩,一点也不像是剑道高手的模样。不过他又看了一眼纪嫣然,也不再疑惑了。纪嫣然手指析长,只有指尖有练琴起的薄茧,这般柔软如玉的柔荑也不像是能握剑的样子。
几人尾随纪嫣然来到了庭外。
庭外栽植了几颗桃树,旁边便是一泓方塘。
“只做斗剑未免无趣,不若
白贵和纪嫣然立在场外,准备比剑之际,他忽然开了口,“不若增加一点赌约,算是雅兴纪小姐以为如何?’
他的目的是拿走此界的干将剑,而不是和纪嫣然比剑。
凡俗的胜利,他并不放入眼中。
“哦?什么赌约?’
纪嫣然一掠坠马髻的余发,行止间顾盼生姿。她已经对打赌之事司空见惯了。白贵此言,她并不意外。
“我要纪小姐”白贵笑了笑,先道出这么一句,见纪嫣然秀靥微微色变之时,又将话继续说了下去,“我要纪小姐手里的剑。毕竟以一场比斗决定纪小姐的归属,纪小姐是不愿意的,但一把剑,若能得之,也算不虚此行。’
纪嫣然手里的剑并不是干将剑。
干将剑只是纪嫣然的收藏。
但他先要纪嫣然手里的剑,等取胜之后,再假意给纪嫣然一个台阶下,索取干将剑也便情有可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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