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那一副岛田发髻。
这意味着她还未出嫁,仍旧是少女。
“这是我给你带的伴手礼……”
“不值什么钱。”
白贵稍稍一怔,没想到熏子竟然长得挺好看的,虽说没有遇到白秀珠时的惊艳,但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觉得让人怦然心动。
他定了定神,将刚在街上采买的一盒山茶花糖送给了熏子。
心动,是极为正常的事。
艺伎回忆录中,小千代对路人转首惊鸿一瞥,就让正骑着自行车的路人恍惚跌倒。在艺伎学校中,会特意训练表露艺伎自己的媚态,从而俘虏男人。
“多谢先生。”
熏子屈身福礼,垂首时发髻上簪花垂下来的丝带轻轻摇曳。此时恰好,日光落下一丝余晖,闪着鸦羽光泽的乌发既刺眼又柔和。
一股很好闻的香味窜进了白贵的鼻尖。
是花香。
走进艺伎学校的一间和屋偏房。
应该是招待客人用的房间,里面陈设着长条矮桌,上面放置几盘点心,也有备用的茶水。
两人对座。
“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在艺伎学校的。”
熏子刻意压抑着喜悦,不过稍稍扬起的眉眼,能透露她此刻的几分心情,她刚入座,就贴心的为白贵斟茶,有了几分茶道的手艺。
“我去伊豆旅游的时候,见到了阿君,阿君说你在京都,而我恰好到京都有事去做,所以趁这个机会来到京都见你一面,不会唐突吧……”
白贵品茶,浅饮一口,笑着说道。
配上茶点,很是惬意。
“先生什么时候来看望熏子,都是不唐突的,这是熏子的荣幸……”
熏子有些着急道。
“那就说定了。”
白贵闻言一笑,随口应下了这句话,他放下茶杯,不由说道:“在艺伎学校学习总归是有些不好的,嗯,我不是看不起艺伎,而是……”
“而是……对你……”
男人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二就是劝风尘女子从良。
白贵顿了顿声,却又说不出话来。
好似没什么理由解释。
或许自踏进祇园艺伎学校时,他就将熏子视作了他的私有物品,这是很霸道的一种观念。人类的占有总是这么强盛,尤其是面对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恰好这人对他还有些好感……
视作私有物品的冲动,总是这么强盛。
白贵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立刻说道:“你自己的选择,我是不会干涉的。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熏子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两人好似忘记了刚才的些许不愉快,又重新谈论起了一些其他事,比如熏子询问白贵在一高的生活,会不会思念家乡,她说自己在京都也很想念甲州市的家里,也有些想念伊豆的阿君。
而白贵也问了问艺伎需要学习什么,满足了些许的好奇心。
“先生,我们下一盘五子棋吧。”
熏子说道。
围棋的棋道太过难学,她还是喜欢更简单的五子棋。
正好陷入无话可谈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