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祈握了握方向盘，没办法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却也不能欺骗她，静默半晌，他说：“难说。”

言洛希一颗心沉入深渊，她不敢想象被拐走的烟儿会怎么样，更不敢想象失去烟儿的甜妞儿会怎么样，一张脸苍白到极致，她猛地攥住厉夜祈手臂。

“厉夜祈，你一定要把烟儿找回来，一定！”

厉夜祈轻轻握住她发颤的手，牢牢地攥在掌心里，“我竭尽所能。”

车子在柏油马路上飞驰，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田灵芸公寓楼下，言洛希推开车门，就看见前面还停着一辆警车，韩峥和两名警察从公寓里走出来。

言洛希蓦地停下脚步，与韩峥四目相接，韩峥似乎也没有料到她会赶过来，一时怔住，言洛希步履轻轻地靠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怎么样了？”

韩峥知道她问的是谁，他轻声道：“状态不太好。”

言洛希抬头望着高高的公寓楼，第一次发现这楼太高太高了，她闭了闭眼睛，“他们是那群人吗？”

她刚才在车上不问厉夜祈，是因为她知道，厉夜祈不会告诉她实情，可她不傻，帝都的幼童千千万万，为什么人贩子就偏偏盯准了烟儿下手。

也许、也许还是与她有关。

因为言零那边被厉夜祈严防死守，再加上他年龄渐长，不好控制，所以才会将主意打在田灵芸身上，她已经开始疏远田灵芸了，为什么还会连累她们？

韩峥的目光越过言洛希，与厉夜祈遥遥对视，然后他摇头，“不是，只是巧合，你别多想。”

言洛希眼眶赤红，一路过来死死压抑着的愤怒与不安在胸腔里肆虐，她以为自己会喊出来，但出口的声音嘶哑得像破败的风箱，“连你也要瞒着我吗？”

“希儿，她在等你。”厉夜祈上前一步，阻止了她继续逼问韩峥。

言洛希咬了咬牙，她知道韩峥不可能和她说真话了，她头也没回的进了公寓单元门。

身后，厉夜祈与韩峥都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听到里面传来电梯合上的声音，韩峥才侧过头来看着一脸疲惫的厉夜祈，“你打算怎么办？”

厉夜祈握紧拳头，“我已经让人地毯式搜索，只要人还在帝都，就一定能找到。”

“他们在帝都的窝点已经全部被我们端了，但却还有漏网之鱼，可见他们在帝都的势力绝不容小觑，若我们没有人在内部接应，是很难将这群人一网打尽。为了避免出现更多受害者，之前军警两方做的决定，还请厉少校尽快执行。”韩峥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波动，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厉夜祈冷笑，“什么时候军警无能到需要一个弱女子去当卧底？”

韩峥听出他的嘲讽，他说：“洛希已经取信了他们，也是最好的人选，厉少校，你不要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