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身体还好吧,若您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父皇也能多个伴了。
咳咳,不是他,他没想,他什么都没想。
太后眼神一瞥,冷声道:“皇上多虑了,哀家好的很。”
皇上丝毫没有被太后嫌弃了的自知,点了点头道:“如此,朕便放心了,太后放心,那个逆子朕会交给宗正严惩!”
交给宗正严惩,这事就大了,相当于皇族内最高级别的惩罚了。
这要是真交过去了,还不被天下人笑死。
子啊说,这太子以后做了皇上那还不……
皇上这是拿大话噎她呢,再说,郑二小姐有孕的事她听说了。
那小公公也是个办事不牢靠的,先说郑家人下狱的事,关键却放到了最后才说。
这事要真追究起来,郑家就是尽数斩首也不为过。
她本是要成就一段美满姻缘,谁曾想闹成这个样子。
那郑二每年都要去洛阳小住,极讨她欢心的,没想到竟是如此荒唐,这颗真是要了郑氏全族的命啊。
太后有些理亏,郑家的事如何处置,那还是得皇上说了算。
太子是储君,可现在的君主是皇上。
“皇上,这件事是哀家的错,哀家当初不该多此一举!”太后主动示弱。
皇上连忙道:“母后多虑,怎么是多此一举呢,母后也是一片好心,为皇室子嗣着想。”
太后见坡就下,顺势道:“哀家确实是如此想,可哀家没想到那孩子是个糊涂的,竟做出这种事来,如今人也没了,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定要好好查清楚了……”
太后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了,一定要查出和郑家毫无关系才是。
“太后说的是,一定要好好查。”皇上重复着太后的话,绝口不提如何处置郑家的事,好像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似的。
太后咽了下口水,皇上这装疯卖傻,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可真是得了先皇真传。
可她如今能怎么办,郑氏全族人的性命都在眼前这个人的一念之间。
“皇上,郑家一族……”太后故意顿了下,等着皇上接话。
皇上看着太后,像是看不懂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太后放心,朕这就让太子亲自把人放了!”
太后心里松了口气,可到底知道轻重:“放人的事暂且不急,太子毕竟是太子,如此朝令夕改岂非驳了太子面子,让他日后如何立足,再说,也该让郑家人长长记性。”
太后故意道,皇上既然这么说了,那便是无论如何都会保住郑家了。
皇上点头:“还是太后想的周到,是朕疏忽了,太后如此心疼太子,这孩子真是……”
有时候还是能办件靠谱事的。
太后被皇上的话噎的差点上不来气,她不是想的周到,她只是不想留下话柄。
心疼太子?
哼!
皇上在小公公的搀扶下出了太后的宫殿,上了轿辇。
太后差点被气死,一个个装疯卖傻,好的很。
赵恒一回府就顾不得其他,匆匆回内院了,反正太子殿下一回府先进内院大家都习惯了,如今连叶嬷嬷都不管了。
韩长史只能望着太子殿下的背影叹气,事情闹的这么大,要如何收场才是,太子殿下总是能变着花样的给他——惊吓。
本来指望皇上指派来的叶嬷嬷能管一管,谁知道,他前几日提了,但叶嬷嬷说,她虽是宫里派来的,但只管内宅,太子殿下的事归长史管。
韩长史望天叹气,得了,活一天算一天吧,还能不干了不成?
算了,他先召集幕僚商议一番吧。
赵恒进去的时候陆瑶正在吃葡萄,夏竹剥着葡萄皮,秋霜打着扇子,冬雪坐在垫子上帮陆瑶揉腿……
赵恒一看,心里顿时不爽,他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儿,这几个丫头又在这献殷勤。
怎么,他剥的葡萄不甜吗,打的扇子不凉快吗?揉腿揉的不好吗?
简直放肆!
太子殿下脸一沉,小丫头们识相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可真烦,整日缠着小姐,本来像这种情况,小姐是一定会打赏的。
太子殿下太可恶了!
三人出了房间,走了几步远后才回头对着紧闭的大门撅嘴不满。
叶嬷嬷走过来看到,咳了一声:“都歇着去吧,这么大太阳不热吗?”
“嬷嬷,你都不管管吗?”秋霜现在也敢对着叶嬷嬷撒娇了。
“老奴哪敢管,老奴怕夏竹姑娘的刀子不长眼呐!”叶嬷嬷说完抬头挺胸目中无人的走了。
秋霜和冬雪齐齐看向夏竹,夏竹无语,
她招谁惹谁了。
三个丫头一出去,赵恒拿帕子净了手,然后开始剥葡萄,一边剥一边说今日的情形,顺便插了句:“甜不甜?”
陆瑶正听的惊心动魄,随口道:“都一样!”
从一处送来的葡萄,自然都是一样甜。
赵恒不乐意了:“我的葡萄怎么能和她们一样呢,自然是我的甜!”
陆瑶:……
“是,太子殿下剥的甜,您请继续说!”她听的正着急呢。
赵恒又剥了一个送到陆瑶口中,这才继续道:“……所以,我便让人把郑家人都下了大理寺!”
陆瑶听完这句,差点从摇椅上摔下来:“你说什么,下了大理寺?”
太后那边岂不是对他们更有意见,无论如何,太后总占着长辈,就是皇上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赵恒点头:“正是,如今郑家全族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中,太后投鼠忌器,自然不敢阻挠接下来的查案,她最好日日祈祷案子早日查清,否则,即便郑家人能出了牢房,可这顶混肴皇室血脉的帽子无论如何都摘不掉。”
陆瑶点头,确实如此,如今他们一下子变被动为主动,赵恒这招先发制人确实好。
太后这会儿只怕要求到皇上那边了,郑家小姐有孕的事闹的这么大,谁还记得什么万仞山,什么苗疆蛊。
毕竟,这些和郑家的丑事比起来真是毛毛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