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已经责成李志群,全力甄别,一定要找出这个内奸来,由此挖出整个上海情报科,目前这个工作,已经交给了骆兴朝负责。”
影佐裕树不禁奇怪地问道:“骆兴朝,为什么是他?”
晴庆正良解释道:“因为李志群怀疑这个内奸就是他身边的亲信,不然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内情,骆兴朝是我们的人,由他出面,李志群是想自证清白,同时也是为了防备贼喊捉贼的情况发生,而且,骆兴朝为人精明能干,在业务上的能力是信的过的,相信一定会有收获!”
这番解释让影佐裕树很是认同,显然李志群挑选骆兴朝这个人选,确实是费了一番心思的,方方面面考虑的很周到。
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于是晴庆正良接着汇报道:“上海情报科策划了这三起刺杀,并没有达到预定的效果,于是就在昨天上午九点三十分,再次出手,炸毁了沪西警察局的局长办公室,当场炸死了沪西警察局分局局长谢子安和他的两名助手,为此周福山出面和李志群通话,确认和李志群无关后,下令控制局势,可是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可疑人物出现了!”
“是谁?”
“这个人名叫罗信阳,是沪西警察分局的邢侦警长,也是谢子安的得力助手,事情发生之后,他出面召集了所有警力,并煽动情绪,组织发起了对沪西地区的扫荡,并在和特工总部对峙中,也是他负责的区域率先开枪,自此事态越来越严重,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演变成了全面火并。”
影佐裕树赶紧追问道:“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晴庆正良摇头回答道:“失踪了,动乱结束后,我下令抓捕了很多头目,可是偏偏就没有这个人,到处也找不到,我们搜查了他的家中,发现他屋子里没有一张现金,没有一份文字信件,收拾的非常干净,显然是早有准备,所以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上海情报科的潜伏人员,也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我们接下来的大搜查,主要目标就是他,可是并没有什么收获,我们判断,他应该已经混入难民之中,逃往租界,那里是上海情报科的老巢,很难再找到他了!”
“又跑掉了!”影佐裕树失望的说道。
“此人不过是上海情报科的一枚棋子,这样的人,他们不知安插了多少!由此可见上海情报科危害之大,之前我还是低估了他们,晴庆君,不惜一切找到他,调查他的来历,过往,甚至要派人进入租界寻找,就像之前找出王汉民一样,你不是说,在租界里,还有一个青帮头目能够为我们所用吗?就让他去找,一定抓住这个罗信阳!”
“嗨依!我已经展开了调查,租界那边也会尽力督促,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的。”
事情大致叙述完毕,影佐裕树最后总结说道:“这件事情非常的恶劣,新政府是我们扶植的对象,可是自己的手下却同室操戈,自相残杀,这是天大的丑闻,对新政府的形象是一个巨大的污点。
为此,王先生那里希望我们可以低调行事,现在又查出来是上海情报科所为,那就简单了,我们要加大舆论,强烈谴责重庆分子,使用恐怖手段扰乱治安,警察部门和特工总部只是进行清剿工作,总之要定下这个论调,你明白了吗?”
晴庆正良连连点头:“当然,当然,我们之前也是这个观点!况且也确实如此,这个上海情报科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选在这个时机插手,才惹下了这个大麻烦!”
影佐裕树接着说道:“王先生那里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因为出动了驻军和宪兵,所以他们两方也都要出具报告,我还是去拜托一下,做一做他们工作,统一口径!”
这次小范围的高层会谈,多田直弥中将直接对影佐机关表达了不满,影佐裕树也是颇为头痛,但也是知道,这次的事件连累了多田直弥,自己确实理亏。
晴庆正良赶紧小声问道:“他们应该会给您一个面子吧?也没有必要搞的太难看!”
影佐裕树摇了摇头,他也是没有把握,影佐机关自建立以来,和其他部门在权限上颇有冲突,相互之间显得并不友好。
“我打算明天去拜访一下藤原会长,听说我离开之后,他就回到了上海,正好可以通过他,向多田中将和胜田大佐表达善意,这样工作就好做多了。”
影佐裕树很清楚,在上海的本地实力派,都是以藤原会社为首,每一次的高层宴会,军方,宪兵,甚至特高课的首脑都是围绕着藤原智仁的身边,自己如果能够取得藤原智仁的支持,驻军和宪兵方面,就不是问题了。
而且藤原智仁和自己的关系一向不错,他的叔父上原纯平中将和自己都是华中派遣军的代表人物,也是多年的战友,大家都不是外人,很多事情都可以坐下来谈,他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
晴庆正良闻言,不由的心神一松,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到底还是机关长的影响力大,一回到上海就控制住了局面,自己实在是差的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