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好,宁志恒将手中的工作和卫良弼做好了交接,随时准备动身了。
宁志恒的办公室里,宁志恒正在向孙家成面授机宜。
“你要看好谭锦辉,给他晓以利害,严明纪律,尤其是要注意,不可让他以我的名义滥用职权,惹出麻烦来。”
谭锦辉是自己的替身,可是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喜怒爱憎,一旦手握权柄,难免有迷失之举,这就需要把孙家成留在他身边,时刻监视和约束他。
孙家成立正领命,回答道:“请处座放心,我一定盯住他,绝不会半点问题,只是不能跟在您回上海了!”
孙家成的言语之间颇为不舍,宁志恒也是有些遗憾,自从自己加入军事情报调查处之后,孙家成一直跟随左右,无论是在南京,还是去杭城和上海执行任务,最后前往浦东战场,可以说从未离开,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信任的心腹。
“是啊,老孙,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很多事情除了你,我是不放心别人做的,这么安排也是迫不得已,我会过一段时间回来述职,我们还会见面的。”
“对了,苗勇义的事情怎么安排?这一次您没有把他带回上海,可他对您太熟悉了,谭锦辉根本无法瞒过他,这个人的身份又不明,如果他要求见您,我怎么做?”孙家成接着问道,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苗勇义身份有问题的人。
宁志恒断然说道:“绝对不能够允许他见到谭锦辉,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另外的任务给他,让他调查一起日谍案件,目前滞留在武汉,我已经下令,任命他为武汉站行动队长,轻易不会让他回到总部,还有,我再强调一次,他的身份问题是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了吗!”
孙家成听宁志恒最后的语气严厉,自然知道其中厉害,赶紧回答道:“是,卑职明白!”
苗勇义这一个月来,还滞留在武汉,他通过武汉站发来的电报说明,原因就是目标宫原良平竟然还在武汉不撤,原本以为他要撤离到重庆,可是不知为什么,都已经准备好行装的宫原良平,突然间又安安分分的留了下来,苗勇义和他的几名队员,也只能在武汉坚守。
同时武汉即将陷落,武汉站也被迫由明转暗,潜伏了下来,武汉站原来的高层都发生了岗位的调动,局座派高级特工解望,担任武汉站站长,主持接下来的敌后潜伏工作,此人原本是军情处时期,训练科的科长,不知道为什么被局座安排到了武汉做潜伏工作。
武汉站原站长曹鹏程调任长沙站站长,副站长王汉民自从被调任上海站站长之后,这个职位一直空缺。
可以说武汉站的调动变化是非常大的,于是接着这个调动的机会,宁志恒干脆就把苗勇义和他的队员安插进去,通过黄贤正,任命苗勇义为武汉站行动队长的职务,这样就可以把苗勇义留在武汉,同时也免得他孤身作战,陷于危险的境地。
当天晚上十二点钟,宁志恒出现在了青石茶庄附近,他隐匿在黑暗之中,仔细的观察周围的情况,确认周边无人,这才绕到了青石茶庄的后门,果然,这里特意留着一个后门,整个茶庄的布置,都尽量保留了南京时的格局,农夫在这一点上真是煞费苦心。
宁志恒轻轻吐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来到后门,在门上轻轻地有节奏敲打了起来。
夏德言一直都是住宿在茶庄里,长年紧张戒备的地下工作,让他的睡眠非常不好,每天晚上都睡的很轻,身旁哪怕有一点动静,都能惊醒他。
恍惚间就听到那熟悉的敲门之上,他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睡意全无。
这是他盼望时刻已久的声音,他仔细聆听了片刻,终于确认这并不是自己的幻听,这个声音,这个节奏。
这是影子回来了!
夏德言只觉得心脏在快速地跳动着,他为这一次的重逢已经等的太久了,急切之下甚至连鞋都顾不上穿,拉开卧室的灯,快步来到后门,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情况和之前几次没有任何区别,门外没有任何人出现,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脚下的一只皮箱。
夏德言他知道影子正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确认自己是否收到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