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放心吧,早就安排好的,他跑不了!”
梁实安快步出了永安银行,将手中的公文袋攥紧,这是他第三次来永安银行取钱,每一次他都是坎忑不安,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快步准备离开。
这时不远处蹲在路边的几个黄包车夫看见梁实安走近,赶紧起身准备拉活,一个手脚最快的车夫几步就赶到了梁实安的面前。
其他几个黄包车夫手脚慢一点,无奈的撇撇嘴,又重新坐了下去,等待着下一位主顾。
“先生,要坐车吗?我这车全是包新,座子里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包您满意!”黄包车夫殷勤的招呼道。
梁实安看了看眼前这位黄包车夫,被太阳晒的郁黑的脸庞,抬头的皱纹深深的刻在额头,粗大的手掌关节突起,陪着憨厚的笑脸,盼望看着梁实安。
“好吧,惠前路!”梁实安自己很少坐黄包车,可是看着这个黄包车夫,还是决定照顾一下他的生意,这些苦力们的生活也是不易啊!
这个黄包车夫的技术还真是不错,车拉的又快又稳,一路顺利的将梁实安拉到了惠前路,梁实安下车后多给了他几个铜元,然后转身离开。
黄包车夫将铜元揣在兜里,眼睛却是一刻没有离开梁实安的背影,这时身后的两个黄包车也跟了上来。
黄包车夫微微示意,低声说道:“进了左边第二个路口!”
两个黄包车上各自下来两名灰衣男子,按照黄包车夫的指引,顺着路口跟了下去。不多时,王树成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梁实安一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进家门就看见妻子正在院子里和邻居家的女人闲话,看见梁实安回来,那个女人很有眼力价的告辞回家,向梁实安恭敬的点了点头,回自己家去了!
“你回来了,钱取回来了吗?刚才三叔他们又来借钱,说是家里面都揭不开锅了!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也不敢答应,先劝了回去!”妻子看着梁实安无奈的说道。
梁实安将手中的公文包递了过去,沉声说道:“取回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先去买米面,只借粮食不借钱,不然不知道又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妻子点头答应,接过公文包打开一看,高兴的说道:“这可真不少,要说还是你们这些当兵吃粮的官家人有办法,你一个小参谋,这油水就这么多!要不是你支撑着,这一大家子的嚼口都没地找去!”
梁实安没有搭话,就地找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休息,妻子在一旁接着唠叨,说是市面上的粮食又涨价了,邻居家的男人薪水难挣,日子越发的难过等等一些闲话,看着梁实安不发一言,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就停住了嘴,起身出门去买粮食去了。
梁实安自己静静坐着,他知道这些钱根本不是什么油水,那不过是自己骗妻子的借口罢了!
自己不过是军事委员会参谋本部一个小小的参谋,手中什么权利也没有,如今在军队中,参谋遍地走,干事多如狗!
是个闲职就给挂个参谋干事的衔,说出去也好听,可是什么实权也没有,还是个清水衙门,想找些外快都没有门路,就靠着那份薪水养着一大家子人。
如果不是日子实在清苦,他也不会经不住诱惑,被人给拉下水,如今是上船容易下船难,脱不了身了!
“队长,目标进了惠前路二十六号,一直就没有出来!”跟踪的队员回来报告道。
“找出这个人,不要去周围打听,容易漏风,直接去当地的警察局户籍档案室调阅资料!”王树成吩咐道。
同时王树成已经在梁实安家的附近开始布置监视点,以便对他进行全面的监控。
很快赵江就将惠前路二十六号住户的资料放到他的面前。
军事委员会兵役部的参谋?这个不起眼的人物竟然还是军事委员会的工作人员?
王树成对赵江说道:“你在这里盯着,我马上向组长汇报,还是组长的那句话,宁可盯丢了,也不能惊醒了他!”
赵江点头领命,王树成一路赶回了军事情报调查处,宁志恒的办公室。
王树成将手中的资料放在宁志恒的办公桌上:“组长,第一个目标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