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牟汝王子答复,尚绮心儿便抢先回答,“尚结赞忤逆了天神赞普的旨意,哪怕现在用二十四枚银鹘也无法挽回他的狂悖和荒唐,必须要采用严厉的手段镇压!”
这话惊得飞鸟使们是目瞪口呆,动惮不得。
尚绮心儿便又说:“你们不用再往前,而是应该速去青海,让论恐波也遣送五千精骑来,一起截住尚结赞,把赞普忠勇的禁军们给追还来,参与去维州的战事!”
湟水边,伍仁的营地前,尚绮心儿和牟汝王子的三千骑兵追了上来,绕着伍仁营地竖起的木栅和壕沟,转着圈子,扬起极大的灰尘,夹杂着各种恫吓和叱责。
伍仁坐在帐幕里,掌心的汗水都冒不出来,脸色灰白。
他手下有三万奴隶,并且已经武装起来,掌握了整个营地的态势,如果他心意决绝的话,尚绮心儿这区区三千骑兵,还是奈何不到他的。
然则尚绮心儿身边有个牟汝王子,手中又有赞普的诏令,掌握的是道义的优势。
也即是说他如处置不当,很可能会让伟大的那曩氏家族,彻底身败名裂。
“父亲临行前,将整个营地托付给我,我绝不能辜负他的信任,就算是,就算是为此那曩氏背负上谋反的恶名,我也要把营地带到凉州去。”
伍仁决心已定。
此刻尚绮心儿见尚结赞并不在营地里,想必是他儿子伍仁在统领,就开始花言巧语:“赞普已答应继续让尊贵的尚结赞领军,但他需要向那曩氏索取个人质才能安心,让本论来不过是知会而已。不妨这样,我将骑兵后撤十里,然后你我各只领三骑人马交换誓言,赞普、蔡邦氏和那曩氏三者绝不互害,如何?”
可暗地里,尚绮心儿却让人对营地内那曩氏的奴隶们喊话说,你们的主人已反叛,赞普要用金箭像野兽般去狩猎尚结赞,你们反正,由奴隶为主人的时机到来了,谁能够杀死伍仁,谁便可获得金告身,谁帮忙的可获得银和铜告身,且事成后整个营地的奴隶全都释放为自由身。
一时间,很多利欲熏心的奴隶们,便聚集起来商议,他们反过来围住伍仁的帐幕大喊大叫,说我们并不愿相信主人叛逆了,可是少主你也应出营,当着众人的面把原委给说清楚。
聒噪间,伍仁再次脸色大变,不知道该如何。
因为很多贴身忠心的奴仆们,都跪在他前面,说这是尚绮心儿的诡计,绝不可上当,少主你可借机领我们突袭,将计就计,把谈判的尚绮心儿给杀了,夺取鄯州的兵马,当地是你父亲长久治理的东道,很多将士都愿听从那曩氏的号令。
“少主快下决断吧,如今蔡邦氏和我们,可是你死我活的死敌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