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云和又带着怒容,用翠羽扇敲了高岳下胳膊,“姊夫下面我该说说你这<阿阳侯恩仇记>次编里的问题,有些地方不知道把霂娘看得多生气!怪不得京城有人说你写的是合口椒,最为毒。”
“这,还请云和赐教。”高岳隐隐当中,居然从小姨子这番话里,找到了突破口。
“姊夫又生分了,唤我霂娘就行。”
十日后,李晟、曲环的行营大军自蜀都城开拨回京,高岳当然也在其中,临行前“婶娘”卢氏还对他依依不舍,问东问西,说高郎到底在京城里给我家霂娘寻得何人,高岳有些尴尬,才想起那日在花廊下与云和谈了半天,却把正题给忘却掉了,只能搪塞两句,说婶娘不用担心,高三回京自有分晓。
看着浣花溪下的冬景,又望着蜀都少城北门渺渺的万岁池,在那里扬着旌旗的军队,随着声声低沉的胡笳声渐行渐远,立在自家楼阁上的云和悄然放下了珠帘,坐在案前,案上横着把弹奏乐器,它的名字也叫“云和”
“非琴非瑟亦非筝......”看着“云和”,云和喃喃地说到,好像是自嘲,接着探出纤细的手指,轻抚其上,铿尔数声,似断非断......
“斜抱云和深见月,朦胧树色隐昭阳。”
高岳随行营行至鹿头戍时,变故发生了——新任西川节度使张延赏突然派人骑着快马追上大军,要求行营里所有的士兵都停下来。
李晟纳闷地勒住坐骑,结果来人直接指着合川郡王后面的钿车,责问道“合川郡王不该夺西川节镇籍里的官妓!”
“你!”即便是李晟这样的好脾气,当即也是又尴尬又愤怒。
因为钿车中坐着的,正是他之前在酒宴上钟爱的盲眼琵琶妓高略略。
李晟想把略略带回京中去,作自己的侍妾,更何况蜀都尹崔宽也已答应,按理说这蜀地的妓,和长安的妓也是相同的,都归本地府尹管。所以李晟当时也没想太多,却没想到张延赏居然派人追到鹿头戍来,找自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