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从土大王状态清醒过来的阿勒萨尼,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招惹到了不能招惹的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他,从总统府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带着礼物找上了门,上来就向陈耕认错:“对不起费尔南德斯先生,我低估了您的能量,对于我此前的一些不妥当的做法,我个人表示深深的歉意。”
对于阿勒萨尼的到来,陈耕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对于阿勒萨尼的礼物,他也真心瞧不上:“这就是你的诚意?”
“不,当然不,”阿勒萨尼是官场中人,既然是官场中人,他深谙“犯错就要挨打,挨打就要立正”的道理,痛快的道:“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心意,接下来才是我的诚意:我保证您的飞机能够通过初选。”
蕾拉妮·泰勒不高兴了:“就只是初选?”
阿勒萨尼看都没看蕾拉妮·泰勒一眼。
某个宗教嘛,就是这样,女性的地位很低,搁在百十年前也就相当于一头驴子,虽然现在女性的地位高一点了,但也没高到哪里去,在阿勒萨尼看来,蕾拉妮·泰勒就是陈耕身边的女管家、女仆,我虽然是被你的主人收拾了,但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好在,阿勒萨尼也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倒是没说什么,给陈耕解释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您应该明白,能够让您的飞机进入初选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有资格拿到最终订单的企业,哪怕是****先生也没有资格指定。”
这倒是大实话!
****是土埃的总统,他在这次军购上的倾向性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最终的胜出者,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够决定最终的胜出者是谁——他可以圈定三家或者四家企业进入最终的名单,但如何在这三到四家飞机制造商当中选择其中的某一家,是需要反复的权衡以及利益交换的,要充分满足各个利益相关方的利益诉求才行,从这个角度来说,阿勒萨尼能够力保自己进入初选,确实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但问题在于这是“情理之中”的做法,如果没有此前的那一摊子烂糟事,陈耕理解一下阿勒萨尼也无妨,但既然他此前不理解自己,自己也没有必要理解他——至少可以再给阿勒萨尼增加一点压力。
“你说的没错,能够让我的飞机通过初选确实是你个人能力的极限了。”陈耕痛快的点头,并没有否认阿勒萨尼的说法。
阿勒萨尼眼中一喜,刚要说话,就听陈耕借着说道:“但阿勒萨尼先生,你知道你此前的做法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让我浪费了多少人情吗?”
“......”
阿勒萨尼顿时不说话了。
他确实不知道陈耕为了警告自己用掉了多少人情,但在他想来,能够让美国国民警卫队、军方以及波音公司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释放出如此明显和强烈的信号,陈耕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想到这一点,阿勒萨尼心里头越发的后悔了:自己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想要去为难这家伙呢?
面对摆出了一副不肯善罢甘休架势的陈耕,阿勒萨尼心里清楚,不说话是不行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不得不再次低头:“对于我的冲动给您造成的困扰,我非常抱歉,也愿意竭尽所能的补偿您,但是费尔南德斯先生,您应该明白,能够让您通过初选,真的是我个人能力的极限了。”
“没错,”陈耕痛快的承认了,但他随即反问道:“但在终选当中给我的飞机多加分这一点,你还是能够做到的吧?”
“呃......这个......”
阿勒萨尼一时间无言以对。
如果他要说他没权利这么做,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身为土埃空军总司令兼国防部副部长,对这次参与竞标的飞机进行评估、打分,本就是他的权利和职责,只要他能够拿出充分的理由,给某个飞机多打或者少打两分,其他参与本次竞标的飞机制造商还真不好说什么,人家有这个权利啊,而且飞机的最终用户也是土埃空军。
看着一脸纠结的阿勒萨尼,陈耕笑眯眯的摊开了手:“所以......”
“好吧,”阿勒萨尼一咬牙:“我尽量。”
否则他还能怎么办呢?
“这就对了嘛,”陈耕笑眯眯的道:“其实我们还是能够做朋友的,对吧?”
“这是我的荣幸。”阿勒萨尼一脸的苦笑,眼下这个情况,他还能怎么办呢?
陈耕也不是一味的向阿勒萨尼施压,张弛有度的道理他很清楚,见阿勒萨尼怂了,他也不为己甚,向阿勒萨尼保证道:“放心,阿勒萨尼先生,我这个人向来对的起朋友,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就不会让朋友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