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没太大变化,只是墙边的那棵树,新添了些叶子。
角落里的野草,不见了,虽然破,但是修整的很干净。
进门右侧,挨着夯实的黄土墙,还搭建了一个简单的杂物间,垒了一堆的干柴。
张辉抱着仙儿走进院子的时候,杂物间旁边,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妇女,正扬起**劈柴。
听到脚步声,妇女背对着张辉,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可是有妖兽出没?延误了工期,会不会......”妇女说话时,一边放下斧子,手放在麻衣上蹭了蹭,到旁边一口水井洗了洗手,完事儿回过头来,朝着张辉快走了两步。
看到张辉,妇女楞了一下,继而目光下移,落在男人怀中的女孩儿身上,疑惑不解道:“你是?”
张辉抱着仙儿径直来到水井旁边,取一块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女孩儿身上的血迹。
妇女就站在张辉身后,颇有些不知所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张辉不吱声,她又岂敢胡言乱语,扰了他的心神。
在大世界,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是没有人权的。
他们就像是一群游荡在野外的畜生一般,惹的那些权贵不高兴了,任意打杀了又如何?
能感觉得到妇女心中的不安,张辉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以前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之后会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说着,张辉甩手扔给妇女一块极品方晶石,“这些钱,想来应该租一个月应该够了。”
“一个月后我会离开,在此期间,希望不要打扰到我们,谢谢!”张辉声音冰冷,不带有半点感情色彩。
妇女吓一大跳,那么大一块极品方晶石,温润剔透。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玉石,心中先是生出贪念,但很快妇女就把这个念头生生掐灭。
她做梦都想拥有一屋子的方晶石。
以前她男人带回来一小块方晶石,大概指甲盖那么大小,搞的她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成晚成晚的失眠。
隔个三五分钟就爬起来,看看被褥下的方晶石是否还在,会不会被贼人惦记着。
就那么一小块小小的方晶石,色泽最差,元气做淡薄,品质最次的一小块方晶石,都足够他们一家几口人小半年的开销了。
像张辉随手抛出的极品方晶石,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看到极品方晶石。
很心动,但不敢要。
其实平平淡淡的挺好,要是收下张辉这块方晶石,往后他们全家老幼都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就好比你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但你所处的地方,是一个无政府,没有法治的地区。
一旦消息走漏出去,可想而知后果会有多严重。
“前辈之前既然在此舍居住过一段时间,那边算是半个家人了,说来还是我们鸠占鹊巢了。”
“这块方晶石,前辈还是收回去吧!”
“在前辈手里,它是流通货币,在我这,它是灾祸。”妇女捡起方晶石放到张辉身后的位置,然后朝着厢房走去,“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张辉也没言语,自顾自的拭去仙儿脸上的血渍。
之后,张辉抱着仙儿坐在石阶上,静待天黑。
仰望着浩渺的苍穹,张辉思绪放空,在想着,人这一辈子,究竟在追求什么?
磕破了脑袋也要挣脱现有的圈子,跳到另外一个圈子。
通过不懈的努力,以为自己得到了很多,猛地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错失了太多珍贵。
错过了孩子的童年。
悄然间父辈诀别,未能在膝下尽孝。
拼搏多年,误以为自己赢得了整个世界,回首方知,自己已经被世界抛弃。
身边人都不在身边,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