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差不多就这心态。

倒不是因为他好装犊子，只是入道以来，几乎很少棋逢对手。一些什么武道巅峰强者，张辉一口唾沫能弄死，因为他是修道者。接触过一段时间武道，交手过几次，渐渐地，就有些瞧不起武者。

这就好比刀和枪之间的差距，不是一个世界，一个时代。

刀再锐，你干的过枪？

直到现在，鳌尘的出现，让张辉眼前豁然开朗。

武者的世界远不止他所看到的那么狭小。

不只是鳌尘，秦松也十分了得。

鳌尘面带笑容，上下打量着张辉，眼中尽是赞赏之色。

他的眼神，在张辉看来，很奇怪。

随后，鳌尘的目光在赤血偃月刀停留了片刻，继而嘴角含笑道：“张先生，能否看在老道这张老脸上，放他一条生路？”

鳌尘指的是唐文轩。

“老道与他爷爷是莫逆之交，所以，老道希望张先生今天能放他一次，当然，老道会给你一些补偿，不知张先生意下如何？”鳌尘说话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很诚恳的请求张辉，而不是命令。

应该是同辈之间才有的对话。

殊不知，鳌尘这句话一说出口，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哗然一片。

鳌尘，漠家军的领头人，是前朝第一人漠北狂尊的弟子，是名动江湖的羊城十虎。

无论哪一个身份，都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可以说，鳌尘这两个字，代表着一个时代。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彬彬有礼，这是在叫人难以置信。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鳌佰对待张辉的态度，让人浮想联翩。

有人猜想。“他该不会是某一个大家族的子弟吧？”

想来也是，除了大家族的子弟，寻常人家哪能培养出如此杰出的青年才俊。

“不能啊！那些武者大世家，也没听说过有姓张的，何况麟南那一带，哪有什么像样的武者，连个传奇境界的巅峰强者都没有，何来大世家一说。”

“江南唐家，西北邵家，东北楚家，还有华东燕家。这四大家族早就闻名遐迩，真要是来自大世家，咱们不可能都没听说过吧？”

“除非他是那些隐世家族子弟，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否则，即便是大世家的子弟，也不至于让鳌尘这般对待。”

唐文轩睁开双眼，目光呆滞，直愣愣盯着张辉，心道；‘自己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一个人。’

以至于鳌尘都只能帮着求情。

鳌尘的到来，让秦松的脸色变得难看，同样也怀疑张辉的身份，绞尽脑汁，可就是想不到。

且不说他们，就连张辉自己都有点犯迷糊。

鳌尘的态度太过恭谦。

漠家军不是有一条家规嘛！

杀人者恒杀之。

谁杀了漠家军的人，谁就得死。

张辉杀了鳌战，也就是鳌尘的记名弟子，又杀了朱刚烈周佩玲两个舵主，还有周佩玲的徒弟。

都是漠家军的人。

然后现在，鳌尘微笑着请求他，让他放唐文轩一命。

而且，鳌尘的言语中，指的是今天放过唐文轩。换句话说，张辉只要今天不杀唐文轩就行，其他时间，任他宰割，鳌尘不会插手。

态度好的，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唐文轩，秦松，朱刚烈，周佩玲……等等等等。张辉发现，武道圈中那些稍微有点实力的武者，都一个比一个倨傲，目中无人，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姿态。

显然，鳌尘比他们更强。

所以张辉很好奇，问鳌尘：“我想知道原因。”

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礼待自己。

“修道者。”鳌尘回道。

简短的三个字，却让张辉眼睛暴跳了一下，浑身猛地一震。

修道者。

鳌尘竟然知道修道者。

难不成，他也是修道者？

可是，张辉却没有察觉到他身上有一点真元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