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心头一震。

她这意思，是要舍弃生的希望，永堕无尽的位面轮回，只为与她的少年长相厮守？

“可即使你与他经历再多的位面，他的神魂不会记得你，你每次面对的，只会是失去记忆的陌生人，甚至是厌恶你的人！”

以为是自己方才的话，给了她错误的希望，女娲又严肃地将这样的坏消息直白地告诉她。

一次次见到爱人陌生甚至敌视的眼神，又一次次地在幸福之后立马坠落进新的一场危机重重中，那该有多么的绝望啊！

光是想想，女娲就觉得这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心智，将人折磨到癫狂。

可苏妲己却坚定地点头，“我知道。”

“但我不在乎！”

只要能够跟她的少年在一起，不论的八十一次，还是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的费心劳力，乃至于一秒之间从幸福的高峰跌落至谷底，她都心甘情愿！

女娲本来准备劝阻，但是看到跪在地上的那只小白狐灼灼炽热的双目，跟三千年以前祈求自己救下姜子牙命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的一番话语又噎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这份赤诚真心，即使经过了成千上万年的时光，即使自己再三劝阻，也不会改变分毫！

“你真的决定了？这一去，就真的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重建好了法器里头的系统之后，女娲还是多嘴了一句，特意强调了这事儿的严重性。

苏妲己没说话，而是直接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挺直了脊背站到了法器的面前，深深地朝她一拜。

这一拜，是祈求，是感激，更是无言的告别。

她这一去，沧海桑田，宇宙洪荒，任世界再风云变幻，都再也不会相见了。

饶是做了几万年神明的女娲，面对这样决绝的别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