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

白乐也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气力，有些疲倦的靠着树干坐了下来，只是抱着云梦真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对不起！”

抬起头，看着白乐，云梦真轻声说道。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又如何能够不清楚，白乐之所以这么不顾生死的硬闯进来，只能是因为她。

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却对白乐因她而一起走上绝路而愧疚。

“不要说对不起。”手指落到云梦真的脸庞上，白乐轻声说道，“我想听你说，我想你。”

明明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却始终不能相依。

无论是在道凌天宗之中，还是在踏入上古禁地之后，两个人都必须保持克制，远远的看着对方，不能靠近，甚至不能说一句关心的话语。

不能说我爱你，也不能说，我想你！

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即便擦肩而过，也要形同陌路。

直到这一刻，两人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才能放下一切顾忌，就这么靠在一起，说出这些平日里，永远不能说的话。

简单的几个字，却顿时让云梦真泪流满面。

这一生，能有这么一个恋人，彼此相知，彼此相依，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白乐……我想你！”

紧紧抱着白乐，云梦真那一层坚强的外壳似乎已经被彻底敲碎，这一刻的她，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道凌圣女，只是云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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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我想你。

悄然在道凌山之上回荡，也似乎重重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到了这一刻，已经再没有任何人能够抱有侥幸的心理，认为白乐是在自作多情。

这两个人，竟然真的是恋人。

这种落差不知让多少人想要吐血。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景，甚至哪怕两个人不是这样苍老的面孔，而是正常的状态下临近死亡说出这一番话，也依然会有人破口大骂。

可是……如今坐在树下彼此相依的，却只是两个早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老人！

没有了绝世的容颜，没有了傲然的天赋与实力，只剩下最纯粹的爱，彼此相依。

面对这一幕，即便是再怎么苛刻的人，又如何能够恶语相加？

这两个人，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只有到了要死的时候，才能放下顾忌，死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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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乐，或许……这就是宿命！”

靠在白乐怀里，云梦真轻声开口道。

“宿命！”

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白乐眼中也不禁透出了一抹疲惫之色。

当初在灵犀剑宗分别之时，白乐就曾对云梦真说过，他不信宿命！

可是，绕了一圈，此刻在生命的尽头，却又从云梦真的口中听到了这两个字。

这世上……真的有宿命吗？！

这一刻，白乐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甘之意。

他不怕死，可却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抬起头，白乐的眼中再次透出了一抹深邃之意，“不，我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