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金不器下意识的收回视线,经过一老一少的时候尽量躲得远了些。
他的小动作落入小女孩眼中,冷哼一声,满是鄙夷,待少年走远后,转头看向老人,问道:“不是说此地乃一洲龙脉吗,怎么还有这种畏首畏尾的穷酸泥腿子?”
老人微微一笑,说道:“天选之地,不一定全是天选之人,一汪清水也难免有几只臭鱼烂虾。”
金不器自是听不到老人小孩的对话。
到张家门口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趴在墙头问话的锦衣青年,青年看到金不器便热络的打招呼:“少年,又见面了。”
黝黑青涩的少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木讷的他不知道怎么跟陌生人说话。
擦肩而过的时候,锦衣青年突然止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叫赵冠,近些日子小城不会太平,若有危险,报上我的名字,或许能保你一二。”
少年驻足,回头望去,青年已大踏步离开,金不器摇摇头,并未放在心上,从信袋中拿出一封信,叩响了张家的大门。
随着“吱呀呀”的响声,朱色大门被推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走了出来,正是上次送他对联的管家。
“小娃娃,是你呀,有什么事吗?”老人笑眯眯的看着少年。
金不器将信递给老人,“老爷爷,你们家的信。”
老人笑着抚摸少年的脑袋,说道:“谢谢你啊,进来喝口水吗?”
金不器退后一步,咧嘴一笑,说了句:“不用了老爷爷,谢谢你。”
说完,便转身向巷外跑去,还有是一份信要在天黑之前送完,少年不敢怠慢,许是跑的急了,少年一个踉跄,惹得门口老人一惊,远远地喊了声:“慢点1
少年摆手回应。
第二封信是送给学塾的教书先生的,那位袁姓的教书先生金不器印象深刻,只因每次先生讲学的时候,他在门外偷听,先生便是知道了,也从不责怪,他认识的那为数不多的字,也是这位先生教的。
到学塾的的时候,还没开课,花白胡子的老人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翻书,听到脚步声,便放下书望向门口,只见一个少年人挎着个布袋进了门。
“袁先生,这里有你的信。”
少年扬了扬手中的信封。
袁姓的教书先生抚须而笑,从金不器手中接过信,毫不避讳的拆开看了起来。
金不器跟先生道了别,就要离去,教书先生突然喊住了他,说了句:“以后想听课就进来听,不收你银子。”
少年报以微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离去的时候,脚步轻快了许多。
待少年离开后,袁先生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许久才回过神来,揪着胡子喃喃道:“活在陋室心不陋,可喜,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