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开森在《斋旧藏古酒器考》中说:‘1911年秋革新军起,端方死于川州,遗产皆在帝都,其后人以贫故,不能守,稍稍货其古器物以自给。
近年贫益甚,遂以此器归于我国纽约中央博物馆,此1924年春事也。’
在运往美国之前,福开森将这些器物逐一拓印,据器之大小而定纸之长短,一套15幅图,辑成《斋旧藏古禁全器》,郑孝胥题签,影印出版。
后来有人传出,此套古禁器物卖了20余万美元,无论在当时或是当今,都不能不算是一笔巨额。”
“当时的20多万美金还不算多啊?”
刘金宝心想,别说那个时候了,就算是现在,二十万美金对他而言,那也绝对是一笔巨款。
“相对于那些青铜器本身的价值而言,真得不多。”
张天元笑了笑道。
“哦,这么一说,我倒是能理解了,不过师父,这个觚是什么啊?”
刘金宝虚心地问道。
“觚是盛行于商代和西周的一种酒器。”
张天元回答道:“《论衡·语增》:‘文王饮酒千钟,孔子百觚。’
《论语·雍也》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红楼梦》里亦有‘左边几上文王鼎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的话语。
还有一句成语‘不能操觚自为’。
这些一方面说明觚在古代人们礼仪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同时也说明在商周时,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能用觚,表明觚非一般饮器。”
“那么觚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饮酒器呢?”
李云璐似乎也对这玩意儿产生了兴趣,急忙问道。
张天元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说文》云:觚,乡饮酒之爵也。
又说觞受三升者谓之觚。
实际上古籍对觚、觯与爵之记载颇有混淆之处,如《考工记》:梓人为饮器,勺一升,爵二升,觚三升。
而《韩诗》云:二升曰觚。
显然,古籍不仅对于觚的容量解释不尽相同,而且对觚、觯与爵这几种酒器的区别仅从计量上给予界定。
现今考古界所通称之觚,是沿用宋人所制定的旧名,是否即为古籍中的觚,无法证明,因为商周之觚铭文中皆无此名。
考古中发现觚和爵常常配对而出,因此有的学者研究后认为,商周时人们饮酒常常要给酒加温,温酒则用觚,饮酒则用爵。
一般认为,觚当属饮酒器和礼器,盛行于商代和西周早期,作用相当于酒杯。
商早中期,觚的器身较为粗矮,圈足部有一‘十’字孔。
商晚期至西周早期,觚身细长,外撇的口、足线条非常优美,纹饰繁复而华贵,圈足上无‘十’字孔。
这一时期的觚胎体厚重,器身常饰有蚕纹、饕餮、蕉叶等纹饰。
觚在西周中期已不是很流行的器物,因此这个时期觚的数量锐减,出土数量并不多。
但是上个世纪在扶风庄白一个窖藏却出土了7件,这对人们认识这种器物至关重要。
其中与旅父乙觚相似的是镂空兽面纹觚、云目纹觚、嵌蚌纹觚和垂鳞纹觚格外引人注目。
特别是垂鳞纹觚的年代已在西周中期偏晚,可见这个时候觚这种器物仍在流行。”
“师父,您刚说这件亚什么觚是陕州出土的?它的名字怎么那么古怪啊?”
刘金宝这家伙,问题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