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璐到底还是聪明过人,虽然她没有刘金宝那么踏实,可是记忆力却不差,只是皱了皱眉便道:“王羲之有‘骨鲠’之称,虽出身权贵,但对政治不感兴趣,时人谓之风流随性、‘不类常流’。
太尉郗鉴派人到王家择婿,他‘东床坦腹而食,独若不闻’,其狂怪可见一斑。
但王羲之辉煌的书法成就为他确立了书圣的历史地位。”
“嗯,算你答得不错,王羲之算一个,还有呢?”
“还有……还有……”
“还有张旭。”
就在李云璐迟迟想不出来的时候,刘金宝说道:“因性格狂怪,时人称‘张颠’。
在政治上不得志,却‘致于书,轩辕不能移,贫贱不能屈,浩然自得,以终其身’。
嗜好饮酒,常喝常醉,醉后常常用头发蘸墨书写。
书写上的天才,成就了张旭‘狂草第一人’的美誉。”
“嗯,有点意思,看起来你的确是认真读书了,但不管是王羲之还是张旭,都是书法上名气很大的人,你们两个,还能说出另外八个书法怪人吗?”
张天元笑着问道。
“应该还有五代的杨凝式,生逢乱世,他装疯卖傻以自保,时人称‘杨疯子’。
官任后梁、后唐、后汉、后晋、后汉五个朝代,政治上看似有所作为,但骨子里与当政者保持距离,在书艺上矻矻追求。
他的书法结体精妙,神韵高雅,风格独特。
黄庭坚赞曰‘世人尽学兰亭面,欲换凡骨无金丹;谁知洛城杨疯子,下笔便到乌丝阑’。”
刘金宝又道。
看着刘金宝的回答比自己更多了,李云璐明显急了,眉头都拧成了一团,终于,那眉头又瞬间舒展开来,大声说道:“师父我知道了,还有米芾!
米芾为人狂放,人称米颠。
他在书法上致力于取百家之长,终于走出一条有个人面目的书法道路。
他的行书用笔利落爽劲,结体欹正相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后人学习米字如过江之鲫,但都没有达到苏轼评论米字‘风樯阵马,沉着痛快’的高度。
真可谓学得了形似,学不得神似。”
李云璐说话时,还晃起了脑袋,像个学究。
“宋徽宗也算一个。”
刘金宝缓缓说道:“宋徽宗怪就怪在作为帝王,在政治上无所作为,昏聩无能,但在艺术上却十分痴迷,并在文学、书法、绘画上取得了不凡成绩。
看来,‘男怕选错行’是有道理的。
但宋徽宗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之路,其悲剧也就不可避免。”
“哈哈哈,好一个男怕选错行,说的不错,宋徽宗的确算是一个书法上的怪人了,云璐,你看到了吧,金宝不如你聪明,但是他足够踏实,所以虽然记忆力不如你,但是却比你记得更清楚啊。”
张天元哈哈笑道。
“师父,你总是偏向他,我可不服气,不是说十个人吗,我未必就会输给他。”
李云路挺不服气。
“好好好,那你们继续。”
“师父,元代的杨维桢性格狷直,因此仕途不畅,元末农民起义爆发,他隐迹江湖。
杨维桢的书法可谓‘丑书’,与元代的书坛领袖赵孟頫的书风格格不入,人谓‘点画狼藉,有乱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