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哭什么!”他心中更是怒火淤积,一点小事就吓成这副窝囊模样,以后怎么替他做事,又没说自己身份,别人也未动手,怕些什么。
“可是老爷,小人没说,但那王府当家的,那平南王爱妾,她把我抓到王府里还.....还直接说,说.......”
“他说什么!吞吞吐吐做什么,再不说利索仗责二十!”羽承安生气,说着端起茶杯,跟着下人啰嗦得,嗓子有些口干舌燥。
这下张三说话终于利索:“她说小人是羽府护院,名叫张三,是城西人,她还说谢谢小人为王府守了一个多月的大门!还赏了小人四贯钱......”
砰!
一声清脆响声,金贵汝窑瓷杯四分五裂,茶水洒落一地,弥漫出白色雾气,羽承安却根本来不及去管那珍贵瓷杯,右手食指中指用力伸直,指着跪地的张三,身体微微前倾,轻微颤抖。
“她......她说什么?”
“她说谢谢小人为王府守了一个多月的门......”张叔哭得更加厉害。
羽承安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下炸开,脑袋乱哄哄的,空白,混乱,集中不起一丝意识,呆呆坐回椅子上,口中自言自语念道:“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前?
一个多月?她早就知道,不不不......不可能,绝无可能!她定是胡编乱造,混淆视听的,绝对没错,就是虚张声势,想吓唬人罢了,一个女人能懂什么!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懂!”
参胜连忙扶住他,轻拍前胸,抚按后北,为他顺气,“岳父大人,切莫着急,莫着急......”
“老爷......”那边张叔不敢抬头,趴在地上还哭着:“她.....她还说......”
“她还说什么?”羽承安瞪大眼睛问。
张叔害怕,话语断断续续:“她还说让小人代她谢谢大人......”
“谢,谢什么?”
张叔肩膀抖动,哭得没声:“老爷,小人本不想说,可那歹毒女人说,小人若不说就杀我家小,平南王向来狠辣,小人不敢不说!”
说着他重重磕三个头才开口:“那女人说谢谢老爷给王府送生意,老爷掌着市舶司,她本来没办法对京北、京西一代羽家商铺下手,因为不敢得罪市舶司,现在好了,老爷.....老爷.......呜呜呜,老爷下台,她就能将几地份额慢慢纳入王府。”
羽承安大怒,拍桌道:“她胡言乱语,痴心妄想!即便老夫监视王府又如何,如此小事莫非要去皇上面前理论不成!她要是敢,老夫奉陪到底!”
张叔瑟瑟发抖,继续说:“老爷,那恶毒女人还说.....还说当初老爷谎报江州情况的折子在王相手中,给宁江府厢军都统参林的信,现在......现在在王府!
她说老爷欺君罔上,结党营私,构陷朝廷重臣、天家子孙、皇家郡王证据确凿,大罪早晚坐实........”
“还有这盒子.....里面是上好参丹,那恶毒女说.....说她关心老爷,为老爷安排明白了,这次事结,老爷十有八九要流放关北,北方苦寒,这些参丹........给老爷御寒用!不用谢她,呜呜呜......”
断断续续说到这,张叔不敢接着往下说,只敢接着嚎啕大哭,他确实被吓坏了,不是怕家里老爷,而是平南王府那恶毒女人。
羽承安颤颤巍巍听完,头一晕,天旋地转,胸口剧烈疼痛,眼前一下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