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洲已经帮秋儿解决了最大的难题,那就是能不能的问题。
他说能,秋儿就从心底认定能。
于是她一切的投入都是不计代价而且无忧无虑的,心里的怀疑和焦虑都会烟消云散,全身心投入进去。
另外一边,王府开始建起大量石墨耐火砖煅烧炉,开始煅烧水泥。
潇钢的产量盈余也越来越大,李星洲开始让王府工匠打造高质量农具流入市场,包括锄头,犁等,这些东西走商贸路线流出,全国各地的大商都抢着和王府做生意,如今王府开口,当然人人抢着来。
于是,一批批真正的钢铁制造的优质农具,打着王府火印开始流入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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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七月底,女真使节终于从应天府到了开元府。
前一天,开元府派人打扫街道,泼水防尘,第二天,很多人都一大早凑热闹上街去围观,想看看女真人到底什么样的,和汉人有什么不同。
月儿也兴奋的吵着要去看,李星洲好笑,又不放心她自己去,就找了几个人护着她。
一大早,小姑娘就高高兴兴出发了,李星洲再三嘱咐她要小心。
待到中午,刚和秋儿、阿娇、诗语吃过饭,还在看秋儿画的几种她预想的蒸汽机图纸时,月儿哭哭啼啼的回来,一下子扑进自己怀中。
李星洲惊讶,问怎么回事,保护她的两个护院一脸难色的回报:“王爷,那些女真人真是蛮夷,进城的时候马上挂着人头,说是路上顺手杀的贼匪,好多人都吓哭了......”
李星洲惊诧,随后哭笑不得。
前几天上朝才听人上奏说江州府、应天府附近有匪祸,这些女真使者从应天府来,没想路上遇到还给收拾了,带着人头进城......
这下,女真凶悍残忍的印象想必会深入景国百姓心中。
他摸着月儿的小脑袋哄她,同时皱眉想到:这些女真人有立威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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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我就说这些恶汉人各个都没半点血性,区区几颗人头就吓得脸色发白,腿脚都在抖,哼!”完颜盈哥骑着马得意道,马前挂着的两颗首级还在滴血,散发腥臭。
刘旭满脸忧色的摇头,这几个不过山路边放风小贼,被完颜盈哥看见,便追上去杀了,随行护送官员虽然再三阻止,可她坚持说要把人头献给景国皇帝,这是女真人的习俗,随行官员也不好说。
刘旭劝说也无果。
他知道完颜盈哥那点小心思,她看不起汉人,他父皇越是从小教导她向中原汉人学习,强迫她学汉语汉字,她越是烦恶汉人,越是想向她父皇证明汉人一点不值得他们学习。
这种情绪不只是她,在女真部族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抱着这种抵触的情绪。
他们根本没有完颜乌骨乃那样的开明的胸怀和高瞻远瞩的眼光,甚至无视施行汉制,改除诸多旧时恶习,正在让女真迅速壮大的事实。
变革与保守,两派总是争论不休。
所以一直力主保存先祖规矩的完颜盈哥无时无刻不想向他父皇证明汉人无能,想给景国人一个下马威。
刘旭只能叹气,若完颜乌骨乃在身边,他说的话一定会听从,可金国皇帝不在,完颜盈哥就是名义上的五公主,他随时重臣,可怎么管得了。
如今刘旭已越来越后悔带她南下。
景国随行官员脸色不好,刘旭只能再三出言掩护:“这位官人勿怪,在我金国人人尚武,所以杀敌之后需要削首向皇帝示功,随行众人是想以功示好,给贵国天子留下好印象罢了。”
景国官员这才露出笑容,连忙点头:“不碍事不碍事,在下理解。”
“此言也望能转达贵国天子,以免引起误会,哈哈......”刘旭赔笑道。
景国随行官员拱拱手:“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在下定当如实转告,切莫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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