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到她已经隆起的小腹上,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清冷的眸子里慢慢蕴上一丝温情,渐而深邃,“香儿,御奉说可能是双生子,你觉得呢?”
杨晓然靠在李承乾身上,只觉他回来了,这心里就踏实了不少。小手不自觉地覆上他的大手,脸上的酒窝渐露,带着一丝笑意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
顿了顿又道:“只是看这肚子好似比一般妇人大,也许是双生子吧?”
说着又蹙眉,有些紧张地道:“万一不是可就糟了。娘说,这胎儿若太大,可不好生养。”
“父亲已下旨,再过几月便让孙道长入宫,随时侯着。道长的医术独步我大唐,有他坐镇,大可放心。”
李承乾虽然嘴里说得轻松,可心里却还是紧张地。
就怕不是双生子,胎儿个头过大,妻子过于娇.小,到时……
他不敢想下去了。
就这样一想,都觉自己呼吸困难,好似离了水的鱼儿一般,心里沉闷地似要爆裂开来一般,疼得不行。
所以他求父亲下旨把孙道长请来。因为他想着,这世上唯有孙道长才敢做这事。
去子留母!
香儿是他的一切,没有了妻子,他还要这花花江山何用?孩子以后还能再有,但若妻子因生产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其实,他也在患得患失啊!
他已上书父亲,拿出多年的私房钱,为妻子重修荒废的庙宇,祈祷她这一胎能母子平安。以后还是别生了,虽然开始很喜悦,可眼看着这肚子大得有点不正常,他就感到害怕了。
想到这里,抱着妻子的手不由地缩紧,把头埋在她脖颈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喃喃道:“香儿……香儿……无论如何都不要丢下我一人……”
说话间,竟似儿时那般,成了一个无助的大男孩。
杨晓然心里一动,把脖子往后仰了仰,更加地贴近着他。而覆在他手上的小手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也如儿时那般,安慰道:“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说着勾唇一笑,道:“小时候不拉过勾勾?承乾不负药香,药香也绝不负承乾,怎会离开?”
李承乾双手环住她,细碎的吻顺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上,停在她的脸颊,他身上的幽兰香气丝丝嵌入她鼻中,令她感到无比的安心踏实。
微微侧过头,却是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即便闭上眼睛,与她缱倦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她主动给予的温柔中回过神来,不由苦笑道:“香儿,可不准诱.惑我……”
杨晓然红着脸,眨了眨眼,心里给自己打气着,张了张嘴,低下头,手绞着,声音如蚊叫般,“其,其实过了四个月,四个月,轻轻地,是,是可以地……”
说完这话,便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脸红得似要滴血,白皙的脖子上也迅速染上了一层粉色,只觉这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不光是脸上发烫,好似全身都开始烧了起来。
主动说,说这话,太,太羞涩啦……
只是看自家汉子天天冲冷水澡,这,这心里又不落忍了。
李承乾先是愣了愣,随后摇头,“不行……这事可不能儿戏……”
“我,我师门里,有,有这方面的书。我,我偷偷看过,说妇人怀孕满四个月后,只要轻轻行事,也,也是可以得……”
李承乾把她掰过来,见她脸红得跟什么似得,一双眼珠子乱转,都不敢看自己,不由觉得好笑。
这妮子!
真要说到点子上了,还是很害羞地。对自己最大胆的动作无非也就是搂着自己的脖子撒撒娇,表面看着肆无忌惮,大胆地很。其实只有他知道,一来真得,她便羞涩地跟什么似得。
都成亲这么久了,耳鬓厮磨都不知几回了,可她还是不敢主动对自己上下其手,最多在自己胸口画个圈圈。
这让他颇为遗憾啊,看来自己对妻子的吸引力还不够呐!
今天能说出这番话,还着实令他意外了。
想到她在心疼着自己,心里便觉跟灌了蜜糖一般,喜悦从心底展开,蔓延到四肢百骸,好似连自己的头发丝儿都要飞扬起来了,有种要被甜蜜与幸福沉溺而死的感觉。
拉着她的小手道:“香儿能体谅我,我就很高兴了。但你身子娇弱,怀着孩子已经够辛苦了,怎能再行那事?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说完勾唇一笑,道:“一个男子对自己喜爱的女子连这一年光景都不能忍,还算什么男人?不要也罢!”
被他的霸气与深情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欢喜地窝进他怀里,喃喃道:“太子哥哥,你真好……”
“现在才知道我好,会不会太迟了?”
李承乾轻笑,好听的声音如羽毛般,刷着她的心间,痒痒地,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儿生出来一般,甜丝丝的感觉忽然让她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这世上,男人会因为女人的爱而变得努力上进;而女人也会因为男人的爱,而变得胆大妄为。好似世界之大,已无不敢去之处,只要他陪在身边。
“早知道你好了……”
杨晓然也轻声笑了起来,“从儿时起就知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