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然一阵说道,把后来的航海贸易以及所获利益大概地说了下,把那饼画得老大,听得长孙眼都绿了。
不断地咽着口水,颤着声音道:“这,这实施起来,真,真能一年增加上千万国用?”
杨晓然抿嘴一笑,“儿媳这是往小了估算得。这世人贪利,一旦尝到甜头,会上赶着给朝廷送钱,要求朝廷使劲造航海之船,纷纷去大海上捞富贵!”
“这,这人心向利有违圣人教导啊……”
长孙瞬间冷静了,若百姓都想着出海,这岂不是有伤风化?再者,若大家都去经营海贸,这地谁来种?不妥,不妥,我大唐以农为本,若是海贸伤了根本,必然导致大乱,此事不提也罢……”
杨晓然叹息了一声,道:“母亲,这两年,特别是突厥被灭后,我大唐修桥铺路之事可有调用过民夫?”
“这……”
长孙微愣,随即眼睛又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
杨晓然点头,“这世上不是什么地方都跟我大唐一样富庶,一样讲仁义守礼地。这远得不说,就说那东瀛,便有许多百姓食不果腹。如今我大唐国力蒸蒸日上,粮食已多得吃不完,若是许以小利,诱使他人入唐为农,岂不是两全齐美之策?”
长孙沉默了半会,道:“这事已经涉及国政,却是不能再说下去了。”
顿了下压低声音道:“你可跟乾儿说过?”
杨晓然秒懂,起身福身道:“谢母亲提点。”
长孙笑了笑,又叹息道:“你若为男子,该多好……这一身的才华却是可惜了。”
杨晓然笑着道:“那样多累?现在我就出出主意,既不用劳心也不用担心做不好挨骂,美滴很,美滴很!”
脑门上立刻遭了一记弹指,只见长孙咬牙切齿地道:“要做好乾儿的贤内助!”
杨晓然从清宁宫出来的时候还捂着自己的脑袋,两眼泪汪汪地,果然跟压寨夫人无道理可讲。
前面还在替自己惋惜,自己顺嘴接一句,结果立刻就暴露本性了。
摊上李二与长孙这对狗公婆,苦也!
终于知道李承乾为毛这般腹黑了,感情都是从李二与长孙这儿学来得!
难道自己从小就被他们一家子压榨,这辈子也脱离不了苦海了么?
东宫因太子连续几日歇息在崔玉兰的屋里开始变得不平静,杨晓然敏锐地感觉到那些粘在自己身上的嫉妒眼神瞬间就转到崔玉兰身上去了。
那崔玉兰最近可得意着,太子接连不断地赏赐让所有人都迷了眼,整个宜秋宫上方都是乌压压地,怨气冲天,搞得都像鬼宅了。隔着老远,坐在宜春宫的杨大姑娘都能感到这森森怨气。
唯一让她感到意外的事,那个崔玉娇竟然破天荒地没有闹,好似一下子转性了一般,居然还去主动祝贺崔玉兰。
这着实令人惊愕!
摸着下巴,暗暗思忖道:“难道她得到了白胡子爷爷的指导?还是被魂穿了?这般反常,着实令人心惊啊!”
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素来对自己没好脸色的脑残,忽然对自己恭敬了起来,那温顺的模样,好似换了一个人般。
而下人也禀报,这崔良娣颇有些奇怪,一日东西吃得极少,居然也学着自己的模样在院子里跑步。
杨晓然听完后,略微一琢磨,暗道:“难道她这是在减肥?”
再细细深入地一思量,倒有些琢磨出味儿来了。\
那崔玉兰也不胖,看着有些瘦弱,而自己也是,她莫不是以为李承乾好这一口?
想到这个可能,杨晓然嘴角就止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就算李承乾没对自己许诺,应该也不会碰她吧?好像从儿时起,李承乾就特别讨厌她,也不知为什么。
这世上有些事就是这般奇怪地,有些人一看就觉得亲切,而有些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你看着就讨厌。
许真如佛经所言,六道有轮回,这缘法深妙,不可用世间俗理衡量。
日子就在这群女子的怨气中缓缓过去,总算是到了长孙生日那天。
之前杨晓然的提议被李世民接纳了,还真就定了两个节日,并且全国放假三日,但不许任何人送礼上贡。
皇家日报免不了又要大肆报道,赞叹天子仁义爱民,一群民众自然感恩戴德,这让李小二又乐了一回。他似乎十分热衷于此事,如何让百姓知道自己的好。
大概也正是因为怀着这心思,才能成就不凡的伟业吧!
皇后的生日宴会自然是热闹地,虽然只是在内廷举办,来得也都是皇室宗亲。可这李家人不少,这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也不少,再加上一众后宫妃嫔,自然热闹地很。
丝竹管乐声不断,崔玉娇脸上带着微笑,安安静静地坐着。可在平静的表面下,心里却是鄙夷到了极点,除了菜式有翻新外,其他一点新意都找不出来。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野种!像这等事,她哪能做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