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得意且会心的笑。
郑融压住心中喜悦,低声道:“我等还是得发力下,让自家夫人上折入宫探望……”
给了一个“你懂得”眼神,众人心领神会。
太子妃率先受宠,先生下嫡子的概率高,总得花些手段让她慢点生。
五家中无论谁家的闺女先生下长子,那对他们来说就是大胜利!
但最好还是自己的女儿地好!
阴谋就是这样渐渐酝酿起得,这内廷和前朝看着防备甚严,好似两个世界,但在那冥冥中又有千丝万缕勾连着,有心人若想上位,心中的底线没了,眼里就只剩下输赢,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失德的那方,在他们看来这是自保,是天经地义得。
杨晓然回到东宫,想起小小地掰回了一局,想着崔干吃瘪的模样,心头便爽快了起来。
一直到中午,李承乾来陪她用膳时,嘴角还带着笑。
“何事这般高兴?”
对妻子素来宝贝地紧的李大郎立刻就发现今天妻子的心情不一般,似是很好。
白净如瓷的小脸上止不住的喜悦,眉眼都展开了,粉嫩的小嘴儿微微扬起着,酒窝似乎也深了些,越发地甜美了。
“你回来了?”
杨晓然兴奋地走到李承乾身边,叽叽喳喳地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李承乾忍不住轻笑,“你咋这般机灵?这手敲山震虎玩得甚妙。”
“那是!”
某姑娘骄傲地昂着小脑袋,“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才不会真得打崔干咧!到底是郡公,不像他儿子,哦,不对,他儿子现在也有官职了,不是白丁了,打不得了……”
说着还砸了下嘴,露出一脸遗憾。
李承乾嘴角抽了下,忽然感觉不用自己再去将崔干抽筋扒皮了,自己媳妇这么厉害,崔干早晚被她弄死。
“对了!说起崔干儿子,那龟孙儿还欠我钱呢!”
杨晓然一拍自己脑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欠了这多年,就还了我五贯钱,嘿嘿,这逾期一日加两文,二日就是四文,啧啧,这一年就是355天(古代农历纪元法,一年是355天)除去闰月,哈哈……”
杨晓然如着魔了一般,笑得那模样令李承乾不由打颤,“这该是多少钱呢?”
杨晓然嘿嘿一笑,心里暗道这2的次方递增,就算把崔干一家子都卖了,再炸人人干,子子孙孙还上十几代都还不完,真要跟他计较,自己分分钟钟都能弄死他。
只是考虑到这老匹夫的厚脸皮,某姑娘觉得要回钱的可能性不大,李二为了平衡一定会不了了之。
嗯,暂且不去拿这个刁难他,等承乾大权在握,这群人也成不了气候的时候,再拿出来欺负欺负他们。
见杨晓然那样,李承乾生生地打了个冷颤,心里默默算了下,越算越吃惊,别说这多年了,就欠上一年,那也得是个不得了的事,起码以自己的心算能力,算到二十天以后,这脑已成浆糊了,这等糊涂账,该如何算?
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区区两文钱,在玩了这样一个花样后,居然能变成那多钱?!这妮子,那时候就给人下套了?
心里越发好奇了起来,忍不住问道:“香儿,这大数目,你如何算?”
杨晓然咧嘴一笑,故作神秘道:“山人自有妙计!”
顿了顿道:“此事说来复杂,总之你放心好了,我自有法子算清楚……”
李承乾无奈地摇头,将她搂进怀里,呢喃道:“你这般聪慧,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了。从小我都没照顾到你什么,反倒是,处处为我着想,现在还要跟我一起受气。”
杨晓然笑着道:“那年相识便说一辈子为知己,你不负我,我自不负你,怎地说这话?太见外了!”
顿了顿,脸色又有些发红地道:“再者,现在成了夫妻,我不帮着你,帮谁?你不也帮着我么?我不在京城那会儿,崔干可没少被你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若没你当靠山,许敬宗就算是浑身是胆也不敢去招惹世家。更别提此人油滑,善于经营,这等人最是惜命,若不是你许了他好处,他怎会为你冲锋陷阵?这不都太子哥哥的手段么?”
放眼这时代,李承乾绝对是相当优秀得了,过目不忘,举一反三,限制他的不过是因为时光的沉淀,杨晓然从来没觉得自己比李承乾聪明多少,事实在与斗心眼儿这事上,一百个自己都比不过他。
他能隐忍,善观察,小小年纪已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若是跟自己生在同一个时代,这样的男子也必定会成为社会顶尖的人物。自己不过是比人多出千年时光,拾着前人牙慧,受过现代教育罢了。
若是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不知他要把自己甩哪去了。
听着她宽慰自己的话,李承乾抿嘴微笑,伸手抓着她的小手,轻轻在唇上碰了下,道:“你这人精。如此说来,那许敬宗虽油滑却也比你利用了……”
杨晓然嬉笑,“无欲则刚!我不过是以利诱之,算不得高明。倒是你,哼哼,你这腹黑鬼!”
“腹黑为何意?”
杨晓然一撇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就你城府深呗!厚如城墙,黑如煤炭,厚而硬,黑而亮,真真坏到家了,居然这样耍弄我,都上你当了……”
“好你个妮子,我明白了,你这坏妮子,你这是在骂我呢!看我的痒痒大法!”
“啊,别,哈哈,哈!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