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领命……”
杨晓然一福身,“定不负母亲所望,把这次您的生辰宴会办得妥妥帖帖得……”
“不必太铺张……”
杨晓然嘴一抽,果然有钱了还是没改抠门的本色,连连点头,“是,母亲。”
一群嫔妃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去了。
杨晓然回到东宫,见裴氏居然坐在自己的寝宫内,顿时惊喜地连连擦眼睛,“娘,大嫂,二嫂,你,你们怎么来了?我,我没看错吧?!”
说完便飞快地扑进裴氏怀里,“娘,我想死你了!”
“傻丫头!”
见女儿还跟以往一样,裴氏的心就软成水了。
拉着女儿左看右看,大喜道:“你与殿下合房了?!”
杨晓然脸一红,吱吱唔唔地低声道:“嗯……”
“阿弥陀佛!”
裴氏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了喜悦,“总算想通了。”
顿了下又问道:“娘给你的鹿胎膏吃了么?”
见杨晓然摇头,立刻大怒道:“怎地不吃?你身子本就比一般妇人瘦小,这要怀上了,生产可就危险了。现在不攒足精气,日后怎么办?锦姑,去把你家大姑娘的鹿胎膏拿来,我看着她吃。”
“娘……”
杨晓然立刻哀叫,“您饶了我吧。我这没灾没病得,吃什么补品。”
“话可不能这样说……”
清河公主眼带哀伤地道:“母妃就是因为生我才去世得,我从来就没见过母亲。大嫂,你可得听阿娘的话,你太瘦了……”
杨晓然看着清河公主越来越圆的脸,忍不住打了个颤,又见她眼露哀伤,便安慰道:“皇后娘娘就是你的娘亲,不要难过了……”
“嗯!”
说起长孙,清河公主又笑了起来,她是长孙养大得。长孙为人谦厚,自是不会薄待她,如亲女般养着,二人的感情自然深厚。
“母亲对我极好,我一直当她是亲娘……”
“娘娘,公主和阿娘的话有道理,这鹿胎膏取之不易,是女子极好的进补之物……”
张嫣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杨晓然忙让人取来高足具坐,道:“嫂嫂快坐下说话,可别动了胎气……”
见张嫣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杨晓然不由地也有些期待自己有个孩子了。
“娘,你们这么早入宫,可吃早点了?”
“吃了,吃了……”
裴氏笑着道:“昨个儿晚上,皇后娘娘让人来传了口谕,让我等女眷入宫探望,真把娘高兴坏了。早早起来就做了你爱吃的酱肘子,小米糕。只是这宫里规矩甚严,被尚食局的司珍拿去勘验了……”
裴氏说着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无奈,“这凉了可不好吃了……”
“娘,没事得,只要是娘做得,凉了也好吃……”
杨晓然显得很高兴,毕竟在这世上,除了两个师兄,就自己与裴氏是最亲近地了。
想起师兄,不由地头上又冒出了黑线。
这两家伙衣锦还乡到现在还没回来,听说是在路上了,也不知回老家是如何臭显摆了。
想起两傻蛋那德性,杨晓然便觉一阵风中凌乱。
裴氏看着杨晓然的寝宫,不由咋舌,“咱国公府也算奢华了,可跟小娘你这儿一比,那简直不够看。”
“这是自然!”
李敬一脸得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皇家自然是最体面得。大嫂又得父亲与母亲喜爱,自然能亏着她。”
杨晓然轻笑,这清河公主别看年纪小,倒也能抓住问题重点。并非所有的宫殿都这般奢华,而是自己这些年替李二出了不少主意,又替他们两口子弄了不少钱,这样厚待自己也算是他们的一番心意回赠吧。
所以说,这皇家的孩子果然没一个简单地,这脑子都灵省着呢。
“阿娘,阿爷可好?几位兄长呢?”
“好着,好着,都好着呢。只是这深宫后院却外臣却不得随意进入,你阿爷为了避嫌,也不敢来东宫找殿下,免得你难做……”
杨晓然心里难过,这做太子妃看着荣耀,可却也失去了不少珍贵的东西。
程咬金表面粗糙,其实是个很谨慎的人。为了自己,现在不得不小心行事,免得被人猜忌。
见杨晓然情绪一下子低落,裴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得。你阿爷还乐得清静呢!都说占女儿光了,等再过几年,老了,提不动马槊,咬不动肉了,潇潇洒洒地做着国丈,不知多安逸……”
杨晓然知道裴氏在安慰自己,咬着唇道:“若女儿不嫁入天家,阿爷以后还能高升地……”
裴氏笑着道:“傻孩子!家里都出了未来国母了,这便是最大的荣耀!什么高升不高升地?你阿爷征战几十年,伤痕累累地,早累了,莫说现在没仗打了,就算有也不想打了,这都是人,哪个不爱享清福,还愿提着脑袋去跟人拼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