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想用隔物传功加上攻心术偷袭金箍大仙的,就如同之前他偷袭轮回谷谷主司马晋一样,先下手为强。此刻司马晋空空的躯壳还在那里站着,人们虽感诧异,却顾不上去关注他。
然而实战当中他却是用拳头打碎了对手的先天灵宝,在与金箍对话的过程中,他悄悄地尝试将整座二仙山力场里的力量全部收回到了体内,然后在施展那一招通臂拳的时候释放而出,这就是河洛神功第四阶段的初级能力!
书回正传,广成子询问白胜是否认识轩辕黄帝,白胜只能答道:“我知道他,他不认识我。”
广成子微微侧头盯着白胜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摇头叹息道:“既然道友不肯如实相告,那就暂且别过。”说罢一摆拂尘,身形陡然拔升至半空之中,如风远逝。
白胜微微仰头盯着广成子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走到了狄烈身边,道:“大哥,咱们走吧。”
他打算带着狄烈和陈秀前往二仙山后山,再次打开那个武者专用的虫洞,把狄烈和陈秀送回凡间。
“你不能走!”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却是聂隐娘。
对于陈抟的这位前妻,白胜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看在陈抟父女的面子上,也不能将她如何,便微微皱眉道:“聂宗主,你是在说我么?”
聂隐娘道:“不错,说得就是你!”
人人都以为白胜走了必然会带着夏景卉走,夏景卉一走,这二仙山藏宝之事就永远成了一个谜,所以场中几乎没有一个人不想留下白胜。
只不过白胜刚刚与广成子联手打死了金箍大仙,虽然人们不知道白胜的本领如何,但是他打碎了两件先天灵宝却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这壮举是白胜独力完成的而不是如同广成子所说的那样,有黄帝隐在暗中相助,那么白胜也是惹不起的存在。
正是因为如此,就连欢乐宗的那些门人也不敢轻启衅端。
别人不敢轻易招惹白胜,聂隐娘却敢惹,或许是因为她看出了女儿跟狄烈之间的某种情愫,又或许她看出了狄烈和白胜的情谊,觉得白胜不会对她动手,又或许她自觉有什么绝技可以制服白胜,别人不得而知。
聂隐娘的理由很充分:“夏景卉是我忘情宗的弟子,她的去留怎么可以由你来决定?”
白胜就觉得有些好笑,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决定夏景卉的去留了?我说过一个字么?”
众人闻言便即回想,的确,从头到尾白胜都没有说过一字与夏景卉有关的话,但是只看夏景卉对白胜的态度,这不是明摆着么?即使你白胜一个字都不说,决定她去向的也必然是你。
聂隐娘一张俏脸冷若冰霜,“别说这些没用的,事实如何你心里清楚。”
这话一说,白胜就有些生气了。
这若是换成旁人,哪怕是金箍大仙那样的牛逼人物,白胜也是懒得解释一句,但是毕竟他知道聂隐娘是陈秀她妈,陈抟的前妻,于是就解释道:“聂宗主,这夏景卉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形如陌路,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带她离开这里,这样总可以了吧?”
夏景卉闻言不禁泪洒衣襟,她早就知道要想攀上白胜这样的人物必是十分艰难,却没想到自己做出种种努力之后依然是这样的结果。
“那也不行!”聂隐娘态度出奇的强硬,众人闻言不禁一惊,但随即就想明白了其中原委——既然这白胜敢于承诺把夏景卉留在二仙山,那就意味着这二仙山的宝物很可能是被他白胜得到了,而夏景卉之所以宁死追随白胜,或许只是因为她要与白胜共享那件宝物。
不然的话,白胜怎么可能扔下夏景卉不管?这叫金蝉脱壳!
当然,众人以及聂隐娘如此作想,却是不能直接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作为强留白胜的理由,所以聂隐娘说道:“来自凡间的武者杀无赦,这是小南天的规矩,我聂隐娘虽然修为浅薄,却也不敢坏了这个规矩,非但你白胜不能走,这个叫做狄烈的也不能走!”
白胜一听这话就怒了,怎么着?我跟你客气客气,你还真拿自己当人物啊?
正待给予口头回击之时,聂隐娘已在呼唤声援了,她目光扫视了围在斩情坪周围的各大宗门人物,说道:“大家说,我聂隐娘说得是不是道理?”
“正是!”
“聂宗主说得对!”
“不能让这个姓白的走了!”
“不能让这两个武者就这么走了……”
人们虽然不摸白胜的底,不敢轻易下场放对,但是既然聂隐娘如此号召,焉有不予响应之理?虽然此前已经发生了种种变故,但是这些人对宝物的觊觎和垂涎可并没有减少半分。
在这些人的呼声中,白胜的脸色渐渐变冷,强压着怒火看向陈秀说道:“陈姑娘,不知你如何打算?”
陈秀在见识过狄烈和白胜的武功之后,已经动摇了从前的信念,对修真胜于武道这个说法已经产生了怀疑,心中已然隐隐有了与狄烈结伴走遍天涯的想法,却不知狄烈如何作想,毕竟这种事不能是女方主动,而且即使狄烈也有同样的心愿,那么在两人离开之前,也要征求宗主的同意才行。
虽然她不知道聂隐娘是她的母亲,但是她知道聂隐娘一向对她不薄,若不是聂隐娘的“不闻不问”,她早就被一众同门给虐死了。
等到此时,见白胜直接询问自己,顿时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因为此时白胜和聂隐娘已经剑拔弩张了,若是说出心里话来,岂不是等于站在了白胜和狄烈的立场上,公然背叛这个一度给予了自己许多照顾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