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却没有发出飞剑,他忽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在没有天地灵气的环境里,这两个甚至是三个可以施展“陆地飞腾”的武者可是不容小觑的存在,因为这样的武者必定也是精于招式的,不论是拳掌还是兵器。
念头刚刚闪过,这两男一女就已经来到了斩情坪边上,此时他已经能够看清三个人的相貌,同时认出了其中一人,这……这不是白胜么?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或者……他是白钦?
不管是白胜还是白钦,必定是这对双胞胎当中的一个,白钦是怎样的人他不太了解,但如果这人是白胜的话……他决定暂缓对金箍大仙实施攻击。
不知为什么,他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随着白胜的到来,他和金箍大仙的矛盾已经不再是此间的焦点。
姑且把这个人当做白胜,就凭以往对白胜的印象来说,白胜是个很能找事儿的家伙,而且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太上老君的旨意都不当回事,似乎在这个人的心里就没有“敬畏”这个词汇。
所以他打算先看看白胜会不会“找事”。
出乎意料的是,白胜并没有找事,找事儿的是白胜身边的那个三十出头的武者。
在来到斩情坪外围的一瞬间,狄烈就已经在斩情坪众多的女人中找到了陈秀的身影。
陈秀在众多的女人里格外突出,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最为美丽,而是因为她此刻最是狼狈。
几乎活在斩情坪上的每一个忘情宗女弟子都是凛然而立,只操纵飞剑在十几丈外与敌人的飞剑交击,而那些抵御不住敌人飞剑的,便会被当场斩杀,尸身倒在绿茵坪上,唯有陈秀例外。
陈秀的飞剑早就没了,也不知道是被敌人给夺走了还是斩断了,但是她却没有被杀。原因是那个攻杀陈秀的欢乐宗弟子得到了金箍大仙的允许,允许他对陈秀先奸后杀。
更由于陈秀被这位欢乐宗弟子“承包到户”,其他宗门的仙人和弟子便不能驳了金箍大仙的面子,结果就是除了这名欢乐宗弟子之外,其他人一律无视陈秀,只去攻杀忘情宗的其他弟子。
这名欢乐宗的弟子是真坏,他得到了师父的准许,却又并不急于擒住陈秀先奸后杀,而是用一柄飞剑调戏陈秀——既不伤她身体,也不伤她的四肢,却尽往女人的羞处挑弄,意图以飞剑戳破那些部位的衣服。
赤手空拳的陈秀又不懂武功,就只能在草坪上左躲右闪,姿态狼狈至极,偶尔经过某个忘情宗同门身边时,同门也不施以援助,她们是既不愿意援助陈秀,也没有能力援助陈秀,大家的飞剑都在十几丈外,怎么个援助法?
这情景已经持续了一会儿,吕洞宾对此熟视无睹,但是狄烈却如何能够忍受,在看见陈秀的第一时间就往斩情坪上冲了过去,同时骂了一声:“畜牲!”
斩情坪的外围都是各大门派的修士和仙人,由于每个人都是以神识操控飞剑,并无任何肢体动作,所以狄烈也不知道那柄调戏陈秀的飞剑出自哪个人之手,但是他觉得他可以替陈秀挡住这柄下流的飞剑,所以他直接冲向斩情坪。
他要站在陈秀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要想冲进斩情坪,首先就要经过斩情坪外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修真者人群。
怒火满胸的狄烈根本没去考虑他能不能打得过这些修真者,更没有去想从这些人的头顶上飞跃过去——总之这些人里面一定有那个调戏陈秀的流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越过他们的头顶?直接冲进去打死这帮人岂不是更为解恨?
于是乎,就如同一只猛虎冲进了羊群一般,狄烈冲进了修真群(不是修真聊天群)中。只见他拳打脚踢,掌劈指戳,只瞬间就干倒了一大片。
白胜在后面看着,忽然就有了一种掩口偷笑的冲动,他知道掩口笑本是女人的特权,但是在后世的网络上掩口笑也表示一种偷着乐的意思。
他此刻的感觉就是很想偷着乐。因为在狄烈的盛怒之下,这些所谓的修真者就如同稻草人一样的倒了下去,一拳一个,一掌一个,一指一个,一脚一个,绝不需要再打第二下,也谈不上使用什么招式,就这么信手挥洒,沾上就是死,挨上就是亡。
就连狄烈自己也有些懵逼了,这特么还是仙界么?这帮人真的是修真者?怎么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即使是在凡间,即使是十几名不会武功的庄稼汉,也不至于如此被自己轻松打死,至少也要比划两下,至少也要抱头护脸不是?然而这些修真者却任由自己一下一个给打死了。这不会是假仙界吧?
他却不知这道理都是一样的,在没有飞剑抵挡的情况下,身为金丹期修士的陈秀只能被敌人一柄“动手动脚”的飞剑逼得狼狈不堪,那么换成了这些飞剑远在十几丈外的各派弟子们,他们也没有什么能力和办法来招架他的老拳。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却无暇多想,因为他看见“调戏”陈秀的那柄飞剑还在追着陈秀,所以他更不犹豫,大喝一声:“陈秀你别怕,我来了!”
一边说,一边纵身一跃,就冲进了漫天交错的剑刃之中。
要站到陈秀的身前,不仅要冲过斩情坪外围的数层修真群,还要冲过双方正在对斫的近千柄飞剑交织而成的剑网!狄烈就这么义无反顾地纵身而入!
站在后面的白胜见状就不禁心有触动,只觉得胸中一阵热血沸腾,竟而想起了那首《爱是你我》的歌词——“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