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自然不知道生铁佛和祝彪沆瀣一气、背地里算计他,与乔道清分手之后,他便坐上了马车,与孙二娘管理的这一路“姑娘们”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他无需担心别人识破他的男身,也不必顾虑会被女人们认出他是白胜,因为他的河洛神功是超越世间所有内功的存在,而他的星辰内力也已经进入到了第三个境界,以他的内力,控制自己脸上的几条肌肉稍微改变一下,就足以令人无法辨认他本来的相貌,同时他还可以操纵肌肉把自己的脸型和五官变得女性化一些,便不会因为性别的缘故暴露了自己。
当然,时刻保持脸上的肌肉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也是很辛苦的,不是苦于内力不足,也不是苦于肌肉疲劳,而是苦于你必须要记得最初变成的是什么样,不能在一颦一笑之后恢复的时候发生改变。所以说他还是期待萧凤尽快赶到,用外在的手法为他易容,那样他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发明的这手内功易容术,在一百多年以后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明教的紫衫龙王手里,紫衫龙王不但自己利用此术易容为金花婆婆,骗过了众多武林高手锐利的眼神,就连她那个美冠群芳的女儿小昭都学会了一些皮毛,在担心杨不悔因妒生仇的情况下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丑丫头。
题外话无需多说,只说白胜易容之后更不用担心他的生面孔会引起同行女人们的猜疑。
答里孛送出的一百名女兵是神弩营的精锐,自然不是从前陪伴皇后嫔妃上香还愿的那一批女兵,所以嫔妃们不认识女兵,女兵们也不认识嫔妃,而当大家都穿上差不多的平民服饰,去掉那些华贵耀眼的饰物之后,就更不会有人怀疑他的来路了。
女兵们认为他是嫔妃中的一员,而嫔妃则认为他是一名女兵,孙二娘更是认不过来这一群莺莺燕燕哪个是哪个,所以在这一行二十多个女人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他的身份来历。
一路之上,女人们不再执行乔道清的安排,开始抢着当“侍女”,谁都不愿意当“姑娘”,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把一些反应慢的伙伴推到车厢座位的正中,嗯,你坐这里你就是姑娘,我们都是奴婢,甘愿伺候你……
白胜就无可避免地做了姑娘,任凭几个女子挤在他的左右给他端茶倒水。
这一路走得很顺,并没有出现什么乱子。概因完颜宗望曾经带兵南下,白胜又在杀了一万金国骑兵之后带着梁山队伍北上,随后又有童贯的大军乌泱泱地过境,附近纵有山贼草寇也都吓得逃之夭夭了。
贼寇们自然会想,这地方也太特么危险了,怎么总是有大军经过啊?
只是按照乔道清的要求,孙二娘这一波人是不能够走得太快的,以免追上前面扈三娘率领的那一波,两波女人合在一起目标就太大了,所以孙二娘在这件事上严格执行了总军师的安排,刻意放慢了马车的速度,途中还停下来半天,让“姑娘们”午睡。
马车厢里的椅子也是由白胜提出设计理念,由周成监制改造的,将座椅靠背装上旋钮,平时是座椅,休息时放下靠背就是床。这改造并没有什么尖端科技,在周成的指导下,家传木工手艺的青眼虎李云轻易就实现了这个划时代的改造。
只不过床是好床,睡在上面的人却有些多,四五个人并排挤在一起,虽然白胜睡在中间,却无法避免与左右两边的美妇耳鬓厮磨、肌肤相亲。
女人们自然不知白胜是男人,挤在一起毫无特殊感觉,只管各自入眠,或是闭起眼睛想着未知的前途,白胜就不一样了,他知道他是男人啊,女人的体香和接触的感觉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再也不会因为这种外在的刺激而动荡心神。
若不是此前为了与龙雀神刀契合而经过长期虐心般的锻炼,此刻便免不了心生绮念。
如此这般走走停停,第二日早上终于来到了蓟州。
路上但逢州县,必须入内歇脚,这是乔道清做出的要求,只有这样做才不会惹人怀疑,如此一群娇滴滴的美女乘车远行,若是只挑僻静无人的路径去行走,才是咄咄怪事,必定会引来有心人查探究竟。
所以孙二娘一行便进入蓟州城,打算在这里找一家客栈包住了,吃一顿早餐,顺便打听一下前面三波“姑娘们”的情况,到中午再离开州城。
蓟州刚刚被童贯攻克,此时是由大宋禁军镇守,只因这里的居民成分,其中的汉族人比燕京城内更多,所以大宋禁军并没有像金人那样进城之后乱杀乱抢乱奸,而只是张榜安民,透过车窗,白胜清楚地看见那安民告示上,行政主官的落款,竟是自己的堂弟白晟。
这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想起白晟,他就不禁莞尔。
当初在西征之前,他叔叔白时中曾经亲自登门,要送儿子白晟从军,并请求他给予“照顾”。
当时他的确照顾了白晟,让白晟带了狄烈送给他的青铜面具冒充他,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轮椅,虽说这滋味并不好受,但是有效地避免了冲锋陷阵中有可能出现的意外,这难道还不是照顾么?
后来西夏平定,白晟在童贯手下落得个什么下场就不知道了,总之他觉得童贯不会难为白晟,毕竟白时中在朝堂上权力不小。童贯犯不着为了他白胜的恶作剧去惩治白晟继而得罪白时中。
而现在白晟居然主政蓟州,虽是临时,却可以知道上次西征他非但没有受到童贯的为难,甚至还得到了嘉奖,以至于这次能够跟随童贯一起北伐,还被委任了这样一个美差,既无伤亡之虞,又可搜刮民众,看样子自己那个叔叔背后没少给童贯送礼啊!
进入城内,却发现城里的客栈全都是满的,一经打听,原来自打金国人大军袭近燕京之时,便有许多家境较好的百姓携家带口逃到了蓟州。
这些人到了蓟州并没有就地购置房产安家立业,而是在观望燕京的态势,一旦燕京城破,蓟州便也不免遭殃,更须另择生路,所以这些人便都居住在客栈之中,一时之间蓟州的客栈价格急速飙升。
再跟当地人问起看没看见前面三伙女子时,便有热心人相告,说从昨天下午到今天确有三队马车进入蓟州城,因为没有客栈居住,她们便包租了蓟州城内秀春楼的一座庭院,只是不知为何,三伙人都没有在秀春楼住上一天,便即出城往南而去了。
秀春楼是蓟州城中的一家青楼,燕京的青楼姑娘们逃难至此,得到同行的热情招待也在情理之中。行,那就秀春楼吧,反正也就是吃顿早餐的时间。老鸨孙二娘立马拍板,并命令马车队伍往秀春楼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