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曾头市到燕云十六州,直观一些,用后世现代的说法就是从德州到北京,对骑兵来说这是一段很近的距离,最多只需一个昼夜就能赶到,因为骑兵长途奔袭的速度基本相当于后世未曾提速时的绿皮火车的一半。
绿皮火车需要在每一站停靠良久,加水上货,骑兵走这么一段路途,中间也需要歇马修整。
更因为骑兵要照顾后面步兵的脚程,不能与步兵拉开过远,以免一旦遭遇变故首尾不能呼应,所以这段路途对于白胜统领的这支梁山兵马来说,至少是三天的行程。
前两天走得很是顺利,白胜要求大军刻意避开沿途州县的城区,往往从城外荒郊绕过,纵然当地州府也曾察觉,但是派人了解之下得知是前往燕云十六州收复失地的军队,也就不再追究了。这个规模的部队过境,州县的厢军就是想要追究也没那个能力,区别只是要不要往汴京汇报而已。
到得第三天上午,队伍已经来到了蓟州,也就是后世的天津附近,正行走时,前方朱仝派了探马狂奔而回,说是前锋骑兵在行进途中遭遇了一大股大宋的溃兵,双方已在发生冲突,询问白胜如何处置。
问这种事如何处置,无非就是两种选择,一种是忍气避让,另一种就是往死里干,但是对方毕竟是大宋的正规军,虽然是溃兵可也是穿着禁军服饰的正规部队,若是往死里干,只怕会给白胜惹来麻烦。
白胜听了汇报之后就很奇怪,明明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是童贯的大军已经到了燕云十六州,那么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就食于敌么?他相信童贯没有这个本事。
以战养战,就食于敌,那从来都是游牧民族的战争法宝,大宋朝的将士除了当年的狄青之外基本不会这个,若是再往前面去找这样的人才,就只能是汉朝的霍去病。
所以他觉得这股溃兵不可能是童贯的军队,童贯的大军应该还在河南境内准备渡河才对。
可若说这伙所谓的禁军不是童贯的部队又该是谁的?既然是禁军服色,就不可能是地方的厢军又或者是边关的边军。
再者,他们即使溃败也不该往山东这个方向跑吧?直接往汴梁跑,就不该出现在这条路上。
带着疑问,他策动照夜玉狮子迎了上去,来到一处丘陵地带,远远就看见两伙军队正在丘陵旁边的平地上对峙,北面果真就是禁军服色的军队,只是丢盔卸甲,一看就是被人击溃了的,溃兵足有万余人之多,而南面则是朱仝和呼延灼率领的一千骑兵。
两军对垒,中间空出来的一片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其中尚有一些没有当场毙命的,还在那里哎哟呼哟的喊疼。
他的目光何等敏锐,不等身边那传令的骑兵指引,已经认出了这伙溃兵的的首领,这不是展昭的孙子展人龙么?
他怎么跑到天津来了?而且还被人打得溃败了,被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