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笑道:“咱家也没说现在就买,咱家只是预订你这口宝刀,如果你这辈子都不肯卖刀也就罢了,只要你想卖,这刀就只能卖给我,这三锭金子只是定金。”
听闻白胜这一番话,围观众人尽皆挢舌不下,这得是什么样的宝刀?居然能值得一百五十两黄金?
一百五十两金子就等价于一千五百两银子,也就是一千五百贯铜钱,这手笔真够大的,而且还是订金,那总价应该是多少?
看见杨志一脸困惑,白胜也知道他听不懂,因为他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解释道:“如果你这辈子都不卖刀,这金子就当送给你了,如果某日你想要卖了,刀到咱家手里之时,咱家就再给你一百五十两金子。”
听了这话,旁观众人顿时轰动,三千贯!世上哪有这么贵的刀?
杨志却知道自己这口祖传宝刀的价值远远不止三千贯,只不过他也非常奇怪,这个太监是怎么知道自己宝刀的价值的?
还想推脱之时,白胜已经把金子塞到了他的手里,“拿着吧,你可别说你不缺钱。”
杨志拿着沉甸甸的金子,不禁犹豫了,因为他的确缺钱。
这一次回到汴梁城,首先要上下打点免除自己陷落花石纲之罪,然后还要买通枢密院里的那些小吏,给他补一个殿前司制使的职位。
他一去苏州半年多,别人都回来了他却没回来,从前的职位早就被人顶了,想都不用想,殿前司又怎会空着一个制使的位子留给他?
只是这一打点就不是个小数目,这一瞬他粗略地算了算,觉得即使把身上的钱全花光了,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见到高俅,若是高俅还要为难,那么就只能接受为难了。
所以他对这三锭金子是真的动心了,这金子等于是雪中送炭一样。
所以他就弱弱地问了一句:“中贵人如何称呼?所说当真?”
白胜道:“杨制使就不必知晓咱家的姓名了,咱家肩负贤妃娘娘的要务,又怎会停在这里与你说笑?金子你拿好就是!”
杨志道:“也罢,就算在下借你的,可若是在下将来想要偿还之时,不知姓名,又该去哪里找你?”
白胜笑了笑道:“你不是要找白胜比武么?你直接找白胜就是了,这金子就是白胜给你的。”
“什么?”旁边姓王的军官顿时瞪圆了眼睛,一脸热切地看着白胜说道:“中贵人可知白胜的下落?如能见告,下官感激不尽!且必有重谢!”
白胜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测试这个老王的反应,当下反问道:“怎么?朝廷还悬赏捉拿白胜不成?”
在他的认知里,若非朝廷已经悬赏捉拿他,谁会听见他的名字如同老猫见了鱼一样两眼放光?而且这老王又如何会许诺“重谢”?
为了抓一个钦犯,一个低级军官掏他自己的腰包?这可能么?
只是老王却一脸疑惑地回道:“捉拿?为什么要捉拿?童枢密下的命令是找到白胜,请他去王少保家里面圣!”
虽然白胜刚才隐隐猜到了答案,但是当老王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依然令他激动不已。果然不是捉拿我!
很显然,只要不是捉拿,就意味着没人发现他是刺客。但是,既然不是捉拿,为何还要让他去面圣呢?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医生,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往皇帝找他看病那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