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师傅就都不行,就凭你们?
孙二师徒三人以送饭为名,混入关押凌云的那处特殊牢房,咬牙切齿想要杀了他。
凌云绝地反击,抬腿横扫,凌厉的“无敌鸳鸯腿”,将孙二踹飞出去;然后又一式迅雷不及掩耳的“海里翻花”,劈手夺过刘飞手里的软刃,反手透进了他的前胸……
孙二坐在地上喘息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缓过气儿来;他眼瞅着局势越来越向他们不利的方向发展,心里不由焦躁起来,扬手三支飞镖甩了出去。
凌云身形辗转,一式轻灵的“彩凤旋窝”,飞镖皆贴着衣际堪堪滑了过去,巧极而险极;那情形让人看起来心惊肉跳、几乎要骇出一身冷汗。
孙二的另一名弟子周义站于凌云身后,正想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此时却嘶叫一声,翻身跌倒在地,两手紧紧捂着伤口惨痛地哀嚎着。
——原来孙二那三只飞镖没有击中敌人,却有一只漏网之鱼歪打正着地关在了周义的右肋上!
眼睁睁瞅着两名弟子在自己跟前一死一伤,孙二只觉心火冲头,太阳穴突突跳着,像一匹被迫窘了的野兽,五官狰狞地向着凌云挥刃砍来!
凌云一式“云横秦岭”,用刚刚从刘飞那里缴获来的软刃顺势一挡,却听的“咔嚓”一声,那把利刃已断为两截!
凌云不由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他这才发现,原来孙二手中的兵刃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
孙二不待凌云回过神,怒剑狂花,疾风骤雨般向着凌云袭来。
凌云只好扔了断刃,闪展腾挪地躲避着。
孙二武功一流,招式凌厉迅猛,招招致命;凌云伤势未愈,身体虚弱,又是手无寸铁,处处被动,只得连连后退,最后被逼到了墙角。
孙二眸子血红,目露凶光,恶狠狠道:“凌云,你去死吧!”
一式狠戾的“白虹经天”,手中利刃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凌云当胸砍去!
只听“砰”的一下,孙二的利刃砍在了墙上,他的虎口亦被震得生疼;眼前却逝去了凌云的身影。
孙二大惊失色,回头看时,凌云已站在他的身后。
他还没有缓过神,便见眼前寒光一闪,却是凌云脚尖一勾,一式利落的“白云出岫“,地上那截断了的软刃直直飞了起来,正好穿入了孙二的后心。
孙二惨痛地嘶叫一声,瘫倒在地上。临死前,他依然喃喃道:“移……神换影,好厉害的身法,凌云不愧是……凌云,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你了……”
“你们?……”凌云的心不自觉地悸动了一下,“还有谁?又是谁指派你来杀我的?……”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哈哈哈……”
孙二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厉,悠长,透着说不出的绝望与怨恨。他的嘴里溢出一股股的血沫,周身亦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在一阵痛苦的挣扎之后,终于头一歪,不动了。
孙二也死了。
望着横七竖八倒在面前或死或伤的三个刺客,凌云不由冷笑一声,原来强撑着的一口气也终于卸去。
那一刻他只觉浑身无力,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的冷汗几乎把他的衣衫都沁透了。他不由自主地瘫坐在了地上,眼前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房门一开,外面的侍卫一拥而入。
外面月色清绝,浮云流动;摇晃的树影仿佛鬼魅般狂舞着,地上忽明忽暗,怪影斑驳。遥遥听见枭鸟的桀桀怪叫之声,在暗夜里显得分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御书房里。皇上赵煜闻听此事,不由拍案而起。
他脸色铁青,眼睛里透着幽冷的光芒,神色冷厉可怖,直令人望而生畏。
“朕曾一再强调,务必高度戒备、严阵以待;结果到头来还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还得亏了里面的人是凌云,武艺高强,且应对及时;要是换了别的什么人,恐怕早就被他们杀人灭口了!……”
“哼,你们说,朕留着这些大内侍卫还有什么用?难道一个个的都是吃干饭的吗?传旨下去,将刘英等人革职查办;冯朝英,你负责调查此事的来龙去脉,不得有误!”
“是,奴才遵旨。”冯朝英战战兢兢站在皇上的御书案前,屏息凝神,吓得大气儿都不出一声。
平心而论, 他觉得皇上对侍卫长刘英的处置似乎有些重了,可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就如一个易燃的炮仗,一点就着——他又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呛着茬再多说什么呢?
他可不想自己作死。所以对着圣上的旨意,他也只有点头哈腰、喏喏连声的份儿。
单说冯朝英,接了圣旨之后,自然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来到天牢审讯刺客。
孙二等三人行刺,两死一伤,幸存的小弟子周义铁嘴钢牙,抵死也不招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及幕后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