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孙传庭拿着笔,又低下头。
李幼唐等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出去。
一阵子后,包理游急匆匆的进来,道:“大人,我觉得鲁王这件事不简单,我担心有人在算计大人。”
孙传庭头也不抬,道:“他们做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严格执行计划,其他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包理游思索着孙传庭这句话,忽然恍然大悟,道:“大人高明!”
户部。
刑部的差役拖着鲁王,将他从户部硬拉了出来。
鲁王一身酒气,满脸通红,大声怒吼:“本王是当朝亲王,太祖亲孙,你们这帮奴才也敢抓我,你们是要反天吗!我要见皇上,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差役仿佛没有听到,硬生生的拖走。
刑部来的差役足足有二十多人,领头是一身常服的刑部侍郎钟阳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带着人,径直将鲁王押入了京城的大牢。
围观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不是羁押宗人府,也不是关在刑部,而是京城大牢,这里有更熟悉的名字:天牢!
关入这里的人,几乎就没有活着走出来的!
一些围观人的,心惊胆战,飞速逃离。
其中包括一个人,就是鲁王多年的盟友,晋王朱求桂!
按照他们理解的惯例,鲁王就藩,就是晋王接替宗人府宗正,这几乎是唯一选择,因为大明现在活着的亲王屈指可数,唐王,靖王没有资格担任,就剩下一个晋王!
可是,鲁王没有就藩,被送入了天牢!
晋王现在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自信,自信他能接任宗人府宗正,而后就藩出京,天宽地阔的去做土皇帝。
他在恐惧,恐惧鲁王供出他,供出他是幕后主使!
晋王担心的他自己,另外一些围观的人,担心的却是孙传庭。
孙传庭连鲁王都敢直接下狱,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一时间,朝野人心惶惶,无数弹劾的奏本,在第二天一早飞入司礼监,还有一些人在督政院,大理寺,甚至皇宫门口告状,要求朱栩严惩孙传庭!
但是这一切,都没能阻挡第二天年终大议的召开。
一大早,内阁的官吏就在忙碌,一个可以容纳八百八十八人的大议厅,摆满了椅子。
大议的格局再次发生变化,依旧是一个环形,最前面,摆放的一排长桌,有十个人位置,从最高处向两边降低,显示着身份。
环形的座椅前摆放着东南西北四个大字,代表着大明四个方位,都是议员的位置。
与以前不同的是,朝廷各级官员也夹入到了进来,没有再留给他们特殊的位置。
在半二楼,还有一圈留给‘观察人士’的位置,总数有一百五十左右。
这一切,自然是出自孙传庭的安排。
与会的人,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心头沉重,尽管再如何不情愿,‘新政’的另一个阶段,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