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等了一会儿见没下文了,道:“就这样?”
姜氏道:“皇后说侯爷是至情至性之人,不会屈从于身体的需要,而是坚守自己的本心。”
楼千吟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觉得我的本心是什么?”
姜氏道:“不随便也不将就吧。只是当初侯爷娶我的时候,本就是随便娶来将就的;侯爷已经违心了一次了,可如若再一时冲动与我圆房,大抵就真会后悔了。”
楼千吟听来,心里莫名的烦躁,道:“你这脑子还能想到这些?”
姜氏轻声道:“其实我也不愿侯爷在昨晚那样的情况下与我圆房。我不想侯爷心中不情愿,我更不想侯爷将来后悔。”
楼千吟道:“你不愿我更不愿,我还没有那么喜欢你到想与你圆房的程度。”
贸然圆房那不是耍流氓是什么。虽说照目前的程度,他大抵不会有以后想与这生活伙伴拆伙的念头,毕竟眼下搭伙得还算顺利和谐,但万一她有了心属之人,而她又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岂不是对她的将来很不好。
然后楼千吟就莫名的很心烦。
他又道:“你要是心里有了别人,你最好及时跟我说,我自会放你跟他去。”
姜氏老实地应道:“好。”
她除了与他朝夕相处,还能接触到哪个别人?
她心里还能有哪个别人?
楼千吟更烦了,冷笑道:“你还答应得这么干脆,看样子是早就想跟别人去了吗?”
姜氏踟蹰道:“那……就不好吧。侯爷别生气。”
楼千吟听后也没觉得多舒心,姜氏便又轻声道:“我心里也没有别人。”
楼千吟又微微一滞,缓缓阖上眼帘。心头不太烦了,但是那股莫名的燥却一直萦绕。
半夜里,姜氏醒了,约摸是晚间水喝得有点多想如厕。
房里留的一盏夜灯已经燃尽了,熄了去,床帐拢着遮挡了外面本就稀薄的廊灯,床帐间便愈显昏暗。
平时她睡外侧倒是方便,轻手轻脚地上床下床都能做到尽量不吵扰到楼千吟。
可今晚她和楼千吟才换了位置,想下床去还得越过他。
她有些惺忪地坐起身来,转头看了看身侧,想着她也没法忍到天亮啊,而后还是蹑手蹑脚地起身,试图摸下床去。
就在姜氏摸摸索索地往外爬时,楼千吟还是有些醒了,若有若无地蹙了蹙眉头。
总算快摸索到床边了,姜氏还带着几许睡意正要撩帐下床,哪想没注意,她挪腿的时候冷不防就被楼千吟被子下面的腿给绊了一下,使得她身体失去了平衡,顿时整个人朝床外栽去。
楼千吟半醒之间也感觉自己的腿放得好端端的被她莫名其妙给绊了一下,只是来不及表现出不耐烦亦或是不爽不高兴的反应,就在姜氏往外栽去时,他顺手就精准地扼住了她撑在他身体外侧的一只手,使力将她猛地往回拽。
他虽是没睁眼,可姜氏的动作再怎么轻,有力作用在床上也还是会有凹陷感,故而她手撑在哪里身体的重心在哪里楼千吟闭着眼睛也能感知得到。
姜氏反应不及,只觉得腕子一紧,然后她又被拉了回来,可身体仍是失去了平衡,被他一道力给拽得直直朝他扑去。
姜氏惊了一惊,电光火石之间,她就猛然扑到了楼千吟的身上去。
压得他气息沉了沉不说,姜氏的额头还猝不及防撞在了他的下巴上,听得他低低地“嘶”了一声。
姜氏慌了慌,连忙捂着额头抬头来看,也正好对上楼千吟睁开了冷泠泠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