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汉山小声道：“我自小修炼清心咒，对煞气杀气感应能力极强，就算是猫抓老鼠，我都有感觉。刚才那人，虽然收敛杀气，但仍然漏出不少，我感应到了。”

岳锋一听，暗喜：拾到宝了，唐汉山天生是当贴身警卫的料。

他低声说：“那个人，我心里有数。”

唐汉山不再言语，双手合十，退到岳锋身后。

司马倩惊讶地问：“和尚，还是天生光头？”

唐汉山回答：“和尚。”

司马倩愕然：“你参军，不怕杀生吗？”

唐汉山道：“我从不杀后，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司马倩不解：“那你还当什么兵，回去吃斋吧。”

唐汉山不言语，看向岳锋。

岳锋笑道：“秘书长，你不了解他的意思。”

林护城有些懵懂，道：“唐汉山的话说得清清楚楚，很容易理解。”

岳锋正色道：“汉山的意思，是不杀生，但除魔，除魔等于拯救苍生。”

唐汉山双手合十，彻底归心，道：“这个世上，只有团长懂我。杀鬼子就是除魔，就是慈悲为怀，拯救黎民百姓。”

司马倩不信：“这么伟大？”

唐汉山脸色一悲，道：“我的寺庙被鬼子轰平，上百沙弥被炸得粉身碎骨。我的师父，惨被鬼子去势。寺庙下的两处村庄，共一千多人，全部被鬼子杀害。”

司马倩低声问：“团长，‘去势’是什么？”

岳锋悄声道：“变太监！”

司马倩目瞪口呆。

唐汉山道：“鬼子，就是魔，除魔不是杀生，是救生！”

司马倩恍然大悟：“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是这个意思吗？”

唐汉山重重地摇摇头。

林护城道：“这个解释非常好啊，你除魔，不就是怒目金刚吗？”

唐汉山又看向岳锋。

岳锋淡淡道：“唐汉山已经不信佛！”

唐汉山哈哈大笑，笑得流出眼泪，他不再双手合十，而是庄严地向岳锋敬了一个军礼。

他大声道：“若有佛，为何寺庙不保！若有佛，为何村民惨遭屠杀；若有佛，为何生灵涂炭；若有佛，为何河山破碎；若有佛，为何恶魔横行？”

林护城以前是信佛的，认为团长是“鬼王”。

不过，听唐汉山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心中再无佛影。

司马倩问：“你不信佛，以后信什么？”

唐汉山朗声道：“我只信枪，只信炮，只信飞机坦克军舰与航母，只信枪林弹雨！”

同时，他向岳锋鞠躬：“我只信护国上校！”

他在医院治伤时，闲着无聊，与伤友东拉西扯，这才得知团长的厉害、“爆头鬼王”的威名。

他心中狂喜，这不正是他需要找的“佛”吗，只有跟着他，才可能真正“除魔”。

岳锋严肃地说：“唐汉山，你悟得很好！有了枪杆子，佛会变魔；没有枪杆子，只能任意被屠杀；没有枪杆子，灭国亡种，一切都不存在。当年美国成立，杀死了数千万印第安人，原因只有一个，白人有枪炮，印第安人只有弓箭。”

唐汉山大声道：“团长，我明白了。”

岳锋看了看身边的敬龙。

敬龙很机灵，取出一把驳壳枪递给岳锋。

岳锋把手枪放在唐汉山手手掌上：“枪杆子里出正义，好好把握你的正义，降妖除魔。”

唐汉山敬礼，大声道：“遵命，降妖除魔，杀尽鬼子兵！”他扬着手枪，“正义在手中，我会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