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亚平面色沉重的听了张海强的汇报,心里很是恼火。机场那边的事故刚处理完,啥后果目前还不知道,凤凰棉机这边又是白跑一趟。白跑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让他存十万块钱到指定的银行。钱倒是有,可毫无好处的事谁干?
虽然早就领教过凤凰棉机的冷淡,但对张海强的一无所获罗亚平还是不禁心里有气。但又不能直接批评他,毕竟张海强做的已经远超当初布置给他的任务了,虽然没啥效果,可这股钻营劲头还是值得肯定的。再说他实在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也不能画龙点睛的指出怎么才能扭转这种局面,所以他只能安慰着说:“他们厂的复杂情况你这是刚刚接触,做起来的确有难度。你第一次去就能把情况摸的这么透,说明你是用了心的。”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个客户我们说什么都要做的,不管是销量还是利润,它都值得我们投入。我派你过去,就是看重你的能力比其他人强,这一点不仅仅是我的看法,其他人都觉得你适合。”走过来拍了拍张海强的肩膀,接着说:“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作业务不仅仅是腿勤快,还要多动脑子。”
张海强不理会罗亚平的高帽子,他更注重的是具体的事情,问:“那个存款的事情怎么办?”
“嗯。。。”罗亚平沉吟了下,说:“既然他说了,就给他办了吧,反正下个月就能提出来。”
虽然不知道李宝明在里面能起多大的作用,但既然他提了,不办肯定会得罪他。目前在企业里能拉拢一个是一个,有啥用处以后再说。
晚上跟韩琪约会,张海强说起了今天在凤凰的憋屈。虽然自己做业务时间并不长,但一直顺风顺水的,从没遇到过如此难缠的。
韩琪笑呵呵的听完他说的,安慰了几句,无非就是实在不行就不做,没必要一棵树吊死这些话。看张海强依然不能释怀的样子,她出主意说:“实在不行,你就让厂家的人帮忙埃台资企业出面,力度应该比你这个小年轻大吧。”
张海强眼前一亮,觉得韩琪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凤凰厂里都是一些中老年人,自己在厂里转了一上午,三十岁以下的几乎没看到。四五十岁这个年龄的人看不起自己这样的年轻人,想让他们说点实话,交个实底,恐怕短时间不能做到。但他们说不定对外资企业的人能高看一眼,自己应该让台远洛东分公司的人帮忙出面一趟。
张海强的心情有了明显好转,既是觉得凤凰公司这边说不定能有转机,更是因为韩琪能够替自己出谋划策。他用力的搂了一下韩琪的腰,想把韩琪横着抱起来,韩琪笑着打了他手一下,躲开了。
韩琪有韩琪的烦恼。
作为洛州近郊长大的女孩,韩琪既有农村女孩的朴实,又有城市女孩的时尚。但朴实不代表她没主见,对于自己将来的另一半,韩琪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大学时期的男朋友就是洛州本地的,人长得精神,家境也好,对她是百依百顺。初尝爱果的韩琪陶醉在爱情的甜蜜里,感觉这个男孩就是自己今生注定的真命天子。男孩也符合自己母亲的要求,本地人,家庭条件好,加上对自己呵护有加,韩琪从心里认定了这就是自己一辈子厮守的人。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如她所愿。大三的时候男孩就开始有意的疏远她,经常十天半个月的见不着他的影子,后来隐隐约约的听说他跟外系的一个女生打的火热。韩琪开始并不相信,但当她亲眼目睹他们两个搂肩搭背的亲密状后,她的内心是崩溃的。她一遍遍的问那个男孩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骗自己。男孩开始还敷衍,后来则直接了当的告诉她,自己玩够了,不想继续了。
韩琪把男孩送她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烂,然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她的心情也随着火苗的熄灭坠入了深渊。剩下的大学时光她都是在恍恍惚惚中度过的,毕业后男孩屁股一拍从此没了踪影,韩琪也行尸走肉般的应聘面试走上了职常
人生就像一辆行驶的汽车,尽管发动机变速箱等主要部件保养的很好,但一个小小的钉子就能让汽车趴窝。韩琪的人生步入慢车道,失恋亦或是被骗的痛苦让她踟躇着找不到出口。母亲已经开始一遍遍在耳朵边唠叨养女儿的坏处了,四处托人给她介绍对象,变着法的催着她赶紧找人嫁出去。父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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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虚弱,看她的眼神虽然还和以前一样的充满疼爱,但却只能成天躺在床上自顾不暇。
父亲的疼爱是韩琪在家庭里感受到的唯一温暖。父亲一辈子老实本分,拼死拼活的养活着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他从不对几个孩子高声说话,交谈的时候都是细声慢气的如同对待平辈之人。韩琪从小就喜欢跟在父亲后面进进出出,因为只有父亲才会对她百依百顺疼爱有加。
而母亲对韩琪则是噩梦般的存在。出自大富之家的母亲因为出身问题嫁给了老实的父亲,这在她的心里成了一辈子抹不平的怨恨。从过门之后她就没下过一次地,干过半点的农活。每天都是颐指气使的指挥着家里其他人做这做那,别说是公婆丈夫,就算是几个亲生的孩子,也不能让她心平气和的说一句话。
如果当初不是父亲破天荒的跟母亲吵了一架,韩琪读完初中就得回家务农了。在母亲的眼里女孩是不需要读那么多书的,初中读完了找个工作,做几年工给自己赚点嫁妆,早早的嫁人才是正道。但韩琪坚持要考高中,为此她顶撞了一贯说一不二的母亲,惹得母亲大发雷霆的准备拿鞋底抽她。父亲罕见的发了火,在他看来既然孩子想读书,又能读的进去,作为家长就该无条件的支持。
父亲唯一的一次暴怒让韩琪终身难忘。他咬牙说的砸锅卖铁卖血卖 肾也要供她读书的诅咒时常就像惊雷般在耳边响起。每当想起父亲韩琪都会热泪盈眶,这唯一的温暖是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所在。将来一定要找个像父亲这样的男人成了她最热切的梦想。
只是,这个梦已经惊醒了一次。
工作后韩琪终于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回家,如果不是父亲,她觉得一辈子不回去都不会想念。给她介绍对象的人很多,各行各业或老或少的她见了不少,其中也有几个她觉得各方面条件都挺满意,愿意继续交往下去。但母亲不是嫌这个家里姐弟多,就是嫌那个工作差,横敲竖打的将他们搅散。
认识张海强之前,她接触过一个母亲认可的的男人,他在洛州钢厂上班,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父母都是钢厂的职工,家庭条件也算是中上。她试着交往了一段时间,发现那个男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跟自己讲一些厂子谁跟谁乱搞,谁跟谁偷情的半荤不素的事,言语间不无羡慕,这让她从心里感觉到厌恶。断然拒绝了男人的几次邀约之后,彻底了断了跟他的来往。
她母亲对她这次分手十分不解,更因为她的自作主张大发雷霆。啪啪的把桌子拍的山响,咒骂她有眼无珠,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户人家。
张海强的物质条件其实算得上接触过的男人里最差的。但韩琪从第一眼就看中了他的沉稳和朴实。几次交往中,张海强从不虚荣的在自己面前掩饰他的拮据,也总是自信的认为努力肯定能改变现状。
张海强不会特别殷勤的讨好女孩,从没主动送花或者接自己下班。也不会在周末起个大早买了早饭给自己送过去,更不会搞在电台给自己点歌这样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