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啸川比陈君仪率先醒来。他基本上没有受伤,陈君仪却是骨头都快碎完了。他大致检查了一下,发现她身体中不仅仅有巨蟒缠绕所受的伤,还有更加眼中的内伤,双重打压之下居然都没有死,不得不说她命真硬。
他哪里知道一切都归功于狗子强行吊着陈君仪的性命,要不然早就一命呜呼。
这是方啸川第一次近距离观看一个女人,连他的母亲都没有。他的父母属于政治联姻,双方相敬如冰,对他这个亲生儿子母亲也没有表现出多么关心,她对方啸歌的爱超过自己的十倍。
不过没有关系,他不需要。他也不嫉妒自己的弟弟,母爱这样可有可无的东西于他不过是一种累赘。
女人=麻烦。
从他独当一面开始,不可计数的女人想尽无数办法要爬上他的床成为他的人,在他的眼中女人就是弱者的代名词,真正做到自立自强的寥寥无几。因为他的不近女色,家族曾经一度以为他是同性恋或者性冷淡,还强制性要求他宠爱几个送过来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扯出冷笑。想用这种办法来控制他未免太小儿科,等他把那些女人的骨灰用精致的盒子包装送回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什么。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他记得她的名字叫陈君仪。合同上是这么写的。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往昔明亮的眼睛紧紧闭上,失去了张扬的风采。
方啸川捏捏手中软绵绵的生物,十分不可思议。这个小小的东西是人类顶尖的双系四级异能力强者,说出去谁会相信?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信。
伸出手比划了比划,自己一只巴掌就能盖住她整张脸,她的手比他的小了不止一号,指头和指头高度之间可爱的差距让他觉得很有趣。
在看她的身高,估计只有一米六几,和他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她的身上没有讨厌的浓烈香水味道,没有各种各样诡异化妆品的味道,似乎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说话句句带着脏字,骂人拐弯抹角,扯谎话张口就来还镇定自若……女人中还有这样奇特的物种?
她们不都应该一副娇滴滴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模样吗?方啸川不确定究竟是自己以前的知识似乎太过狭隘,还是这种人太过特殊。至少从他有记忆开始,见过的女人95%都是上述类型。
他就这么盯着她,像要将她剥开仔仔细细分析一遍一般。视线再次转移到脸上,不只是她的脸小,匀称分布在上面的五官更小,别样精致。
冷着脸的美男子伸出粗壮的指头面无表情地戳戳她的脸,软软的,深邃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落到她浓密犹如刷子的长长睫毛上,指头拨动两下,一根根睫毛从指尖滑落,微微瘙痒。
点点她高挺圆润的鼻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刮了一下,屈起的手指侧面划过细腻的皮肤,如同划过上等的丝绸,她的肌肤滑腻的叫他心惊。仿佛一丁点的粗糙都会擦坏的触感使他下意识的放慢动作,更加轻柔。
玫瑰般火热的唇瓣失血过多变得苍白失去颜色,微微翘起的弧度显得它丰润肥美。方啸川粗糙的手指摸索到上面,在那片小小的区域上一遍遍勾勒。她微弱的呼吸喷散在手指头上,莫名的有股难以压抑的悸动。
黑色的眼眸深沉起来,暗潮汹涌,他手掌将怀中人的后脑勺托起来冷冽的唇重重按压下去,如同饥渴的野兽,残暴霸道的没有半点反抗余地。
怀里的人软绵绵没有一点配合,紧闭的眼睛表明她正处于昏迷状态。
方啸歌不满意她像条死鱼一样没动静,得不到回应的不爽让他恶劣地捏住她的鼻子,再次掠夺他的呼吸。
陈君仪是被憋醒的。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她下意识张开嘴巴呼吸,正好给了外面的禽兽有机可乘。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很快他从笨拙的只会咬嘴唇学会了一系列花样。
她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脸,对方的长睫毛都扫到她的脸上了,陈君仪懵懂的脑子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眨眼看着他。感受到她的注视,长睫毛缓缓上扬,张开一双深邃的眼眸。
这双眼睛太迷人了,仿佛万丈星辰隐藏闪烁,又仿佛无边无际的大海在星空下波动。
陈君仪呆滞。
那双眼睛里闪过笑意,她只觉得嘴唇上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痒痒麻麻的,紧接着一条湿软粗大的东西钻进嘴巴里,陈君仪再傻也反应过来了。
我擦这是非礼啊。
你个贱人把我弄醒就是为了干这事情你个禽兽。
牙齿“咔嚓”一口毫不留情咬下,狡诈的男人在她动作之前却已经闪电般出手紧紧扣住她的下颚。强劲的力道她怎么摇头都挣脱不开,两只肩膀上的骨头碎裂让她的手提不起力气,连最基本的抬手都吃力无比。
“尼各……劳资……灯折(你给老子等着)!”
方啸川放开她的嘴巴,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两张脸之间只有两厘米距离,近的彼此的呼吸纠缠。他冷冽的脸一如既往,口气也是往常的冷冰冰,但是听起来就是气的她吐血。
“等着你咬回来?”
看见陈君仪努力张大嘴巴要骂他,他立即低头再次堵住将她所有的话吃进肚子里。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他靠墙坐着,抱着怀里的人,大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温热的胸膛压住她双手,一只修长腿将两条不老实扑腾腿强制性压下来,整个人跟一条绳子似的将她牢牢捆住。
陈君仪泪流满面,你不是冰山吗?你这是耍流氓啊。
见她不专心,方啸川不满意地再次捏住她的鼻子。失去呼吸的她跑神的思维立马回来了,瞪大眼睛狠狠盯着他,活像要吃了他。方啸川不给她呼吸,氧气只能从他的嘴巴里抢夺,他这才心满意足。
他口中的氧气并不多,陈君仪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喘息。方啸川看她急迫的样子,皱起眉头,故意时不时用舌头卷成一团塞满她的口腔,顺便将她的丁香小舌也紧紧卷在里头,不给她呼吸的机会。
陈君仪恨不得跳起来宰了这个兔崽子。
他倒是笑的欢快,玩的不亦乐乎。缺氧的陈君仪脑袋发晕昏昏沉沉快晕厥了,他才给松一口气。
方啸川第一次觉得有个女人不错。
陈君仪第一次觉得男人真他妈的操蛋。唾弃着,她又沉睡了过去。
……
木纹地板上跪坐着两个人,他们脸色难看带着惊恐。
两人的前面是一张案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水果和几样糕点。花瓶里的樱花灼灼绽放,整个屋子温馨美好。
少年一条腿横放一条腿屈起,华丽宽大的和服上繁琐雍容的金丝线条惊艳人眼,色调浓重炫丽的和服映衬着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刺激的人眼球发晕。
他脸上客气委婉的笑消失了,阴沉的恐怖,缓慢悠扬的语调让两人鸡皮疙瘩外冒。
“跟丢了?”
微微上扬的尾音像一根羽毛瘙痒人心,他们忍不住牙齿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