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看被独孤一分享于众人而已见底的汤碗,情奔而起,筷子联动,夹起自己碗中的肉往独孤一碗里一顿乱放,颤颤道:“谢谢御首,谢谢大哥哥1
“够了够了,我的碗要装不下了,我们趁热吃吧1其他几位小弟子纷纷随宣仪而起,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情意;情意很快将独孤一的碗填满,率先拿起筷子高兴的将这份情意吃进心里。
这一餐景因吃得很开心,现在仍然在回味。
此前她还曾顾虑独孤一看到他们窘迫之状而生退意,躲着不愿让独孤一看到他们七人所食之寒酸,想不到独孤一以一碗深情唤起了她对往后独孤一执掌听风门的期待。
她初听景焕欲暂放听风门外出寻找可重振听风门的下一任御首时,完全觉得景焕是在说笑;那时的她坚信若是连景焕都无法重振听风门,试问还能有谁?
“师姐,我们是不是开心得太久了一些?”景图不舍的打断自己的愉快,不过他与景因此聚不只是为了分享彼此的心情,还有往后的事情需要探讨。
景因轻叹一声,忧心取代开心,“不是我们开心得太久,是我们太久没有开心了。我觉得接任大典还是要举行,不过最终如何便交由御首定夺吧,我们在旁策应就行,我相信他会做得比我们更出色。”
景图向来极少自己拿定注意,对错以己心为称,如今景焕那个哥哥不在,那便听景因这个姐姐,“若是御首亦与我们同想,那确认后三日便要布告同道,并向百川盟各路盟友登门发函邀请他们于三个月后参加接任大典,可是......”
景因清楚听风门的难处以及现状,听风门自景洪狂卷出走致使听风门难以为继、只剩七人的事情传开之后,一时沦为了笑话。如果真的发出邀请,不一定有人来;要是真的有人来,他们根本招待不起。
她已想象不到这几年听风门在别人口中到底是何样,或许已经当听风门不存在,或许还是个嘲笑的对象;她黯然的望了望明月,明月照亮了她的脸,可是没有照亮金银珠宝的藏处,潸然道:“我们将情况如实告知御首,且先看他想法如何。 ”
“师姐莫要太伤感,你太多感伤会增加御首的压力,毕竟他才十八岁;回想我们十八岁那年,还有师傅挡在我们前面,现在我们就去找他吧1
清心殿内,独孤一尚未睡,两位长老向他诉说的事情让他辗转难眠。
听风门的这个接任大典对于他个人来说并不重要,但他必须想办法举行,而且尽可能的邀请更多人见证,因为他要让别人知道听风门仍然还在。
即使现在他们东拼西凑才有五两银子,但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还有季然教他的一身本领;就凭从季然那里学来的一身本领,就算是去街头卖艺他也有自信能换来四五桌酒菜钱。
“两位长老请放心,接任大典预计所需的一千由我来处理;我不敢保证自己能令听风门重回巅峰,但有大家同在,我有信心面对咱们听风门所遇到的各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