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穆桐不解的看着慕灵开口说道：“哪怕你现在告诉我，是因为你害怕我的功勋盖过了你，让你有压力，我都可以接受，但是现在你如此无缘无故就让我走，慕灵，我不能接受。”

“我也是一军之将，如今的情况这般凶险，你让我走？”穆桐眼眸之中隐约有几分悲伤之色，目光紧紧的看着慕灵说道：“你可曾想过此时此刻我的感受？”

“……”慕灵瞬间哽住了一下喉咙，微微张口看着穆桐，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穆桐，从在京城之时，她们好像无忧无虑的笑闹，到后来华夏园之中的训练，再到战场之上的并肩。

穆桐和慕灵之间简直是太熟悉了，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早已经把彼此当做了自己的亲人，慕灵看着眼前的穆桐，脑海之中猛然间闪过了刚刚的画面，是穆桐躺在血泊之中的画面，那鲜血染红了军甲。

人固有一死。

慕灵和穆桐征战在沙场，谁都没想过自己冲出去了还能活着回来，慕灵他们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便是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也许慕灵某一天会亲手埋藏自己的战友。

可慕灵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天，她预知到了穆桐死的模样。

那般刺骨，那般绝望。

这种感觉让慕灵想到了齐厉，面对齐厉的死时的无能为力，那种绝望的感觉几乎蔓延了慕灵的全身，她绝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穆桐，你必须走。”慕灵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目光定定的看着穆桐说道：“如果……如果你不走，你会死的。”

“什么？”穆桐前一秒还在不明慕灵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走，后一秒便是听到了慕灵的话语，顿时便是愣住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没反应过来慕灵这话语是什么意思。

“你刚刚说的什么？为什么说我不走就会死？”穆桐有些审视的看着慕灵问道：“慕灵，你是不是瞒着什么事情？”

“……”慕灵微微摇头，像是不知应该如何言说，又好像在沉思应该怎么开口，穆桐并未催着慕灵，而是安静的在一边等着，看着穆桐这架势，今天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坚决不肯罢休的。

“好，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慕灵换换坐直了身躯，目光冷凝的看着穆桐说道：“但是穆桐你必须答应我，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话，你都必须走。”

“……”穆桐闻言沉默停顿了一下，最后点头应下了：“好，只要你说清楚，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走。”

“穆桐……我能看见身边人的生死啊……”慕灵幽幽一句话说出，直接就把穆桐给说蒙圈了，瞪大眼眸看着那站在一侧苦笑的慕灵，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听错了什么东西。

“你听的没错。”慕灵侧首看着穆桐坚定无比的说道：“我能窥探到人的生死，我能看到人死之时的模样，是真的，并非戏言。”

“……”穆桐瞬间沉默了，好半天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