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董其昌的画呢,被乾隆皇帝给印了章,而这幅字,又是乾隆的父亲写的,更有意思的是,雍正的字,学的就是董其昌的风格,三者之间,关系是不是微妙?可以说,虽然今天没有乾隆的作品,但是却都能和他扯上关系,那就顺便说一说乾隆这个人在字画上的造诣。”
“对于乾隆皇帝,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看法,在我眼里,乾隆放在现在,就是一个充满了对艺术的向往,热爱艺术的闷骚青年,但是呢,比较倒霉的是,又没有艺术细胞的这么一个人。”
薛晨说的白,现场很多没有太多古玩文化杰出的人都听的明白,也因为感兴趣听的认真。
“他画画非常一般,写字没他爹写的好,对了,他还热爱创作诗词,拒不完全统计,一生创作了四万多首,可以说是古今第一人,最高纪录的保持者,但是就这么多首诗词没有一首录入中小学的课本,就因为诗词做的太没水平了,说它是打油诗都算是称赞他了。”
“我给大家念一首乾隆的诗啊,感受一下咱们这位乾隆皇帝的水平,识路牛羊不用牵,下来群饮碧溪泉,儿童骑马寻亡牯,只在东沟西谷边,很朗朗上口,但是艺术水平,那就……呵呵了。”
现场观众也都会心一笑。
“既然没有艺术细胞,但是乾隆又有一颗骚动的艺术之心,那他怎么办?既然是皇帝,那就肯定有办法,于是他就做了两件事来提高自己在艺术界的地位,其一,便是在前人的诗词字画上面盖上自己的章,就好像是在说,这画画的好啊,我喜欢,借此来表明自己的眼光。”
“其次呢,他就是仿古人的风雅韵事,在东晋时期,王羲之和友人在溪边玩流觞曲水,喝酒作诗,视为大雅,于是乾隆就照葫芦画瓢,弄了一个四不像的流觞亭……”
薛晨平日里看的书多,接触到的古玩多,想的也多,但只是偶尔与人闲谈时才说一些东西出来,现在却是把自己很多的见解和认知抛了出来,源源不绝,完全没有冷场的时候。
一旁的林熙蓉穿着身浅粉色的职业装,更显的皮肤娇嫩水润,一双修长的美腿叠在一起,微微的侧着身,眸光溢彩的看着一旁薛晨,她竟然听得都有些忘我了,偶尔听到薛晨风趣搞笑的话语,忍不住掩口轻笑。
昨天录制节目时,薛晨还感觉有点放不开,比较中规中矩,但是今天有了一定的经验,也放松许多了,大概的掌握了怎么才能节目录的更好。
三个小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现场观众们都尽兴而归。
“我感觉我都有点多余了,就算没有我,你一个人在台上都可以。”林熙蓉望着薛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着讲道。
“那可不行,现在社会上流行一个说法,叫做美女经济,就算是一模一样的节目,用一个男主持和一个女主持播出后的收视效果都不一样,我敢说,你就往那里一坐,收视率就有保证。”
听到薛晨说自己是美女,林熙蓉唇角翘了一下,嘟了下嘴,佯怒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一个花瓶喽?”
“我可没这么说,应该说你是一个多才多艺尽职尽责的花瓶,况且,做花瓶有什么不好?多少女孩都希望自己能成为花瓶,但却没那个机会。”
说到尽职尽责的时候,薛晨特意加重了语气,他可是记得当初林熙蓉第一次要对他采访时的事,真的是不屈不挠。
当二人走出演播厅时,遇到了三位电视台的领导,其中一位还是海城市电视台的副台长,同他握了握手:“薛先生,久仰大名,刚才我也看了整个录制过程,真的是精彩,听得我都如痴如醉啊,不愧是咱们云州省古玩收藏协会的理事和十大杰出青年啊。”
听到这位台长提到十大杰出青年的事,薛晨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一茬,看起来这一位也是真的知道他,对他有些了解,不是临时这么一说。
“过奖了,就是随便说一说,不是什么高深的理论知识。”薛晨客气道。
林熙蓉送着薛晨朝电视台大厦外走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三四个人从外面进来,大头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正是海城电视台力捧的女主持人李妮璐。
“熙蓉,录完节目了?明天,你和我的节目就都播出第一期了呢,希望我们俩的节目都能有个好的收视率开始吧。”李妮璐站下后,笑呵呵的眯着眼睛。
“嗯,好。”林熙蓉早就知道李妮璐是什么性子,也懒得虚情假意,简单的点了下头就作罢了。
李妮璐看着林熙蓉送薛晨出了大厦,微微的撇了下嘴,同身边人问道:“我的节目是在八点半,她的节目是九点半,你们说,第一天的收视率会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