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段古文后,万世明继续说道:“这段话出自明人谷应泰所撰写的《博物要览》,说明了用了青花压手杯的集中不同,分别是画双狮滚球,画鸳鸯,画花心,而刚才那一件,正是画的双狮滚球,也是价值最高的。”
说到这里,万世明的语气顿了一下:“像这般东西,已经可以说是稀世珍宝了,市场价格很难估量,只能根据一些参照物,这么说吧,这件压手杯的价值丝毫不在前两年拍卖的那件成化斗彩鸡缸杯之下。”
对于成拍卖成化斗彩鸡缸杯这个事,自然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了解,毕竟那个价格是在是逆天,超过了两个亿人民币。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有很多人将三件杯子称为三大奇杯,成华斗彩鸡缸杯、大明永乐青花压手杯,康熙五彩花神杯,这三种杯子都是世间少见,不过单论价值,鸡缸杯和压手杯却是胜出五彩花神杯许多的,就算是一套十二盏也比不得。”
“我和很多圈内的老先生都讨论过,那件斗彩鸡缸杯的确是无价之宝,但拍卖价格有些虚高,有炒作的痕迹,当然这也是一家之言,不过就算拍卖价格打个对折,也还是天价。”万世明沉吟着说到。
“薛晨,薛晨……”
多少人在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仿佛自己恨不得就是这个名字的主人,更有多少人暗暗希望多念叨几遍这个名字,也给自己带来一些好运和财气。
这是古玩交流会的最后一天,一部分摊贩拖着箱子继续赶往另一个城市的交流会,还有一部分人没有而是回到了老家,遍布全国各个地方。
更有数不清的人,回去后将在交流会上发生的事,当做谈资,绘声绘色的同亲朋好友说了起来,一时间,在多少个省市的古玩圈都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当年一件成化斗彩鸡缸杯拍卖出天价,在网络上造成了刷屏,就连不是圈里的人都会记住这个一个杯子。
而有人从交流会的地摊上捡漏得到了一个差不多价值的永乐青花压手杯,这可比拍卖的那个消息还要劲爆的多,一个是“人傻钱多”,一个是走了“逆天的运气”,自然是后者更值得关注。
不过这件事很多人都不相信,只有一小部分人半信半疑,但薛晨这个名字却在全国各地数不清的古玩圈圈内的认识留有了印象。
那个痛失了一夜暴富,成为亿万富豪的摊贩本来打算去赶场另一个城市的古玩交流会的,但是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他没有跳楼都算心理素质好的了。
当天就起了满嘴的大燎泡,一肚子火气的坐了一宿的火车,回到了老家,云州省省会阳安市,找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在烧烤摊上喝了个酩酊大醉,一边喝一边哭着说了这个事,一圈朋友都听的懵了。
“永乐的青花压手杯啊,上亿啊,我真是该死啊……”那个摊贩已经醉的迷迷糊糊的了,发出一阵阵哭腔。
而在旁边的桌上,一位五十左右岁的男人正在吃着烤串,自饮自酌,听到旁边桌的人说的话,嗤笑一声:“我说小兄弟,你真是喝多了,永乐青花压手杯,你以为是大白菜啊,全国才那么三四个而已,还被别人捡漏了,我怎么不相信呢。”
“你不相信,我还不想呢,可事实就是这样。”摊贩双眼通红,“那个人还是咱们省的人呢,名字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薛晨,薛晨……”说完,噗通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旁边桌那人却是一口酒喷出了两米多远,一激动,手里穿肉的铁签子差点从腮帮子穿出去,两个眼睛瞪的像是牛一样。
“薛晨?薛晨!是他……”
喝酒撸串的正是早就被薛晨招安,如今在阳安分店做着鉴定工作的黄品清,因为工作轻松,赚的还不少,心情好了就来这边的大排档消遣。
刚刚听到旁边桌上的醉汉一口一个永乐青花,还压手杯,他听得感觉好笑,那可是神物,是国宝,在一个摆地摊的嘴里说来说去,多新鲜,于是就问了那么一嘴。
可是没想到,摊贩的嘴里竟然蹦出来了薛晨这两个字!
黄品清怔怔的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一下,脑袋里反复的在想着,这是真的吗?真的是他?
云州省口音,名叫薛晨,而恰好他还听经理提过一句薛晨去外地了,所有条件都符合。
“大名……永乐……青花……压手杯。”
黄品清感觉脑袋都快要炸了,这短短的九个字的价值,他太清楚了,一字万金。
喝了一口闷酒,黄品清苦笑一声,回想到自己当初还百般刁难薛晨,看不上瞧不起,可他做梦也么想到,如今却靠着对方混饭吃,现在更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喽,翘着脚抻着脖子都够不着呢。
第二天一早,早早的来到了店里,等到经理薛超到了,黄品清急忙说到:“经理,我和你说一件事……”
……
薛晨带着压手杯回到了酒店,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这三天来,每天都在那条街上晃荡,天又热,灰尘有大,感觉全身都黏糊糊的,总算是彻底的清爽了。